睡到一半的时候,一道亮光直接把我晃醒了,然后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嘿,蒋兴歌,你到底怎么回事,睡在里面也不怕被闷死的吗?”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但我没办法第一时间看清楚对方的脸,不过他还把我往外面拽,我好像是躺在一个狭小的地方里。
我被拽出来后,躺在了坑坑洼洼的地板上,然后拼命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还是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墙面,就是身边聚了不少人。
“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话都察觉不到有气息,看着眼前站着的陈警官,是他把我拽出来的,但不记得是从哪里拽出来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活人睡在棺材里面,没听说闷死这一种说法吗?”
陈警察指着我说道,他说我睡在棺材里?!
我明明是睡在了棺材旁边吧,我怎么会睡在棺材里?!
脑袋有些迟钝,但还能想清楚一些事情,尤其是面前就站着一个警官,他从我获救到现在,就一直把我当做是罪犯,为此还时不时过来找我配合调查。
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很吃力,一直坐在地板上,周围的一切虽然还是那么熟悉,但我就是
没有多少感觉。
直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把我支撑起来,原来是麻杆儿。
“陈警官,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麻杆儿好奇,他显然也是在找我,松阴轩也门清,要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在棺材里找到的他!”
陈警官的语气依旧很不好,显然是生气了。
换做是平时的我,肯定是好几句好听的,但我就是张不开嘴,这也越来越不像我了。
麻杆儿看着我的眼神,跟陈警官的差不多,不过很快就收起了眼神,然后跟陈警官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我靠在棺材边上,力气是一点使不上,走路是肯定能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是怎么了?
“我们查到了被杀的秦家人,他们一家三口就是那个被溺死的人,现在还在调查他背后的人是谁,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这一行还是规矩一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要是敢作奸犯科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警官甩下话就出门去了,也暗中观察到我们到底是怎么一个营生了。
“陈警官,您放心,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就是做一些小买卖的,放
心吧,我肯定让他多配合的。”
麻杆儿现在说话还挺人情世故的,不过说的话还是没有我的好听。
可是我现在就是不想说这样的话,就是靠在棺材边上,听着他们把话说完,这个事情还是过去了。
松阴轩又剩下我跟麻杆儿。
“我都说了自己没事的,你别管了!”
我有些不耐烦,推开了挡路的麻杆儿,我都感觉不到了气力,但麻杆儿往后退了好几步,力气肯定不小。
我的身体感觉不到力气,走的也很慢,好像是机器人一样。
来到了厕所里,我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冲刷我的身体,可能这样就能感觉到什么了吧。
等厕所都是水雾的时候,我依旧感觉不到什么,而且都开始脱皮了,我很轻松的就把自己的皮给扯了下来
这层皮被水泡得有些透明了,而且油脂还滴了下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异常苍白,而且是那种灰烬中才有的白色,这还是一个正常人的皮肤吗?
皮又蹭掉了一大块,我甚至能看到一条墨绿的细线在手臂上,那是血管,我是第一次看见,它比一条棉线大不了多少。
我张开嘴巴,发现牙齿也出现了
一些可怕的变化,门牙开始发黑发烂了,这是什么情况?
“嘿,兴歌,你没事吧?你进去里面都快两个小时,你怎么了?”
这句话我要听好几次才听得进去,然后脑袋慢慢启动,我连说话都慢了许多。
“没事!”
这句话我都觉得说的很慢了,然后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很久,直到身上的水全部干掉了
镜子的人,看起来很像我,但又不是我原来的样子,苍白又苍老,一点不像是年轻人。
外面没有了动静,我都觉得无所谓,继续直到一撮头发落在了洗手盆里,我看了它很久,一直在发呆。
脱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第一次瞧见头发被掉这么多,而且水一冲就掉,我轻轻的把触碰头皮,也把它撕了下来
头皮上面连着又一撮头发,我出了大问题,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但我怎么一点不担心。
哒!右手一滑磕在了洗手盆上,结果五个指甲盖都掉了,它们漂浮在了水面
直到我去碰一下,所有的指甲盖才沉到了水里,我的左手也一样,连脚指甲都保不住了,我成为了一个指甲的人。
脑子此时
才有一些反应,我怕被人发现,于是把所有的头发给拔掉了,反正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不能让人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穿着鞋子,别人是看不出我的脚指甲没了,但手指甲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