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我是被眼前这个声音给弄醒的,本来是已经快昏死过去了,但上面不停滴落的血液,把我给打醒了,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血
车身发生了侧翻,我被压在最底下,我想不起之前车里都有谁,有一刻我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看到了一只断手,握着半截弩
断手就吊在我的上方,就是它一直在滴血,好像是被变形的车厢卡住了,只不过我找不到麻杆儿,而且也动不了了。
原本车厢就挺大的,三个人坐着还空出一大片位置,但现在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麻杆儿,能听见吗?”
这句话喊了几次,就是没听见回声,难道麻杆儿也出事了吗?
我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如果再死掉一个可靠的人,那么我肯定是会难过死的。
车厢的氧气是越来越少了,如果我还没办法起身的,那肯定是缺氧死掉的。
但一具尸体和车内沙发把我压得死死的,必须想办法推开这两个东西,否则是逃不掉的。
还好现
在呼吸还足够我出去的,原本车厢变形了,雄哥和他的司机应该是晕过去了,最好是死掉了,这是心里话。
咦~!
我上下颌都挤在了一起,然后发出低沉的叫声,现在必须推开尸体和沙发,否则我肯定是死定了,好在小哥生前是一个瘦小的人。
最难的还是沙发,它还是挺沉的,不过对活下去的渴望,让我推开了这个东西,慢慢的,一束光落在我脸上。
久违的阳光落在我身上,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是多么幸福的东西,经过这几次九死一生,让我真的想通了很多事情。
来不及再感慨了,必须立刻出去才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正上方。
那是货车的后车门,它居然先打开了,由于光线是直接打在车厢里,我只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以及它伸出了一只手。
我本能往后推,很快就被玻璃给扎伤了,人才稍微清醒一些了。
“兴歌,快把手给我!”
“赶紧逃吧,后面还有一辆车追上来!”
我才认出这是麻杆儿的声音,他比我先逃出了车厢,现在就是要拉我一把而已。
我立刻握住了
麻杆儿的手,一股力量正在将我一点点拽出这里,我好像快要得救了。
就在我胸口刚过了报废的车门时,一股力道抓住我的小腿,一直在把我往回拉
车里的人还没死,而且这个力气那么大,肯定是雄哥的。
不过我有麻杆儿帮忙,还是勉强钻出了变形的货车,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裤管都是血和抓痕,看样子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人。
玛德!雄哥果然还活着,他半边脸还插着玻璃渣,看样子就像是某个孤魂野鬼一样,只不过一时间还出不来的样子。
车门变形之后,只有我这样的身板才钻出来了,熊哥的块头太大了
麻杆儿拉着我一直来到了边上,目前我们两个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了,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雄哥则是像一只垂死的老狗一样,拼命想要钻出车门,但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砰~!一辆皮卡飞驰而过,直接把已经侧翻、变形的货车给撞到一边去,这次发生了一次血腥的翻转。
雄哥被卡在了车门出不来,而皮卡再次撞翻货车后,他重重压在了车下,然后一条血红色的车辙
就出现在了面前,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恶心味道。
我跟麻杆儿一时间也逃不了,因为又有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直到车门打开了,我们才稍微放松一些。
“蒋公子,我们来救你了!”
说话的人是钱忠,这是他带来的人,只不过救人的手段就太那个啥了。
我们两个人没得选,一个被暂时封印住了茅山术,另一个还在康复中,只能任由人摆布了。
钱忠亲自送我们来到了钱家,这次跟上次不同,钱家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死了,还不让人知道的样子。
直到看到了钱英的样子,我才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英的样子跟我之前变成半尸半人差不多,不过他现在已经跟一只活尸差不多了。
难道他是吃了人?
我记得泰山翁说过,只要半尸半人状态下,不吃人还是有的救的,但吃了人就不好说了,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和人,难保钱英真的对家里人动手。
“你们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我们钱家需要你们帮忙,事成之后,肯定会重重答谢的!”
钱忠也直来直去,看来钱家能做主的就是他了
,不过是暂时的。
钱英被关在了一个加大的狗笼里,已经没有了头发,皮肤是灰色的,非常怕光的样子,看到人就想要伸手去抓,看来是真的没办法救了。
而且麻杆儿现在还被封印住了术法,不可能施法救人的,我自然不用说了,什么东西都不会的,只有一张嘴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