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小哥?”少妇看我脸色不对,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儿,我只是在想事情。”我连忙说道。
这时,尤宗宪将一支蜡烛点燃,放进一个茶壶中,然后捏着一个纸杯,提起茶壶,像倒水一样往下倒,蜡烛燃烧产生的白烟顺着壶嘴,像是水流一样流进杯里。
尤宗宪将纸杯递给少妇说:“来。趁热喝了,你把地址留下,待会儿我们会去找你。”
尤宗宪递过去的是一杯烟雾,沿着杯口还在往出飘,然而那少妇却一点都没察觉,就像是喝水似得,仰头喝下,说:“那你们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天一黑,我老公又要来找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少妇满脸的害怕,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是白的像纸一样。
“放心,我们准备一下就去。”尤宗宪淡淡的笑道,伸手将一张纸和一支笔推到了少妇面上。
少妇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地址,顺便还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那我就先回家等着了。”少妇放下笔后说道。
我和陈五点头。
少妇起身,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走了出去,她身材火爆,上半身和下半身几乎错位,圆挺的屁股朝后撅着,腰肢向前匍匐,走起路来,歪歪扭扭。
外面此时烈日当空,少妇走到烈日下,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劲直离开。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说。
尤宗宪抽了口烟斗说:“要是知道了,顷刻间就会在烈日下灰飞烟灭,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只要鬼还不知道自己是鬼,它就可以像人一样,甚至专门对付鬼的法器都对它们没有作用。”
我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后海镇,草头村,6组42号!
“这个地方距离我们远吗?”我把手里的纸递给尤宗宪,问道。
“一个郊区的村子,不算太远,打车三十多分钟。”尤宗宪说。
“什么时候去?”我又问。
“傍晚!”尤宗宪说。
“为什么?”我皱眉。
尤宗宪哈哈一笑道:“当然是为了鬼好,怕她忽然知道自己是鬼,经不住刺激,冲到太阳底下,灰飞烟灭。”
“不错,尤老爷子想的很周到。”我竖起大拇指说道。
“啪!”
尤宗宪将一串钥匙扔在了桌上,大大咧咧道:“那是自然,人老精树老精,老爷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快去仓库给我取茶,要好茶,十年之上的金毫银针!老爷子我,最喜欢这口白茶了。”
我笑了笑,拿起钥匙,去了仓库
。
打开仓库的门,阵阵的茶香便弥漫而来。
这些都是陈五的藏货,全是上等的好茶,和外面那些糊弄人的下等货完全不同。
好茶都是密封在一口口大缸里的,外面用红纸贴了名称,我找到金毫银针,取了一包包上,再次将缸口封上,这时,我发现旁边有一口缸上面没有贴红纸。
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不由好奇的四下看了看,满屋子装茶叶的大缸,只有这一口没有贴红纸,显得格外扎眼!
“这里面装的什么了?”
我喃喃自语,脑子里也在剧烈的挣扎,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想了很久,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决定打开看看。
说干就干。
我用力打开了盖子,然后定晴一看,面色逐渐凝固了。
里面放着一尊金灿灿的四面佛像,上面刻满了梵文!
四面佛是一切阴灵的克星,我们这茶馆又很特殊,经常有脏东西光顾,陈五把它放在这里,应该是为了镇压邪祟,保护仓库不受破坏。
这样一想,我觉得也没什么,就把盖子重新盖上,出门去了。
可是就在我走出门外,即将把门彻底关上的瞬间,我居然隔着门缝,看到里面隐约冒出了金光。
我心头一怔,急忙把快要关上的门推开。
眼前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我出现了错觉?
不会。
那一刹虽然稍纵即逝,可我看的真切。
我把目光再次落在那口装有四面金佛的大缸上,密封的非常完整,瓷缸又不透明,若真是四面佛在发光,就证明这种光已经不单纯是一种光了!
再次把门关上,我回到一楼给尤宗宪泡茶。
尤宗宪重新装上了一袋烟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讪讪笑道:“我头一次进去,东西不是很好找。”
尤宗宪别有深意的一笑,好像把我看透了一样,说:“老爷子我这是白费口舌,反正问也白问,问了你小子也不说。”
我笑着摇头,把泡好的热茶端到尤宗宪面前。
一眨眼就到了傍晚。
我和尤宗宪打了辆车,直奔那少妇给的那地址而去。
到地方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下车前,司机坏笑着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爷俩真有雅兴,干这种事还能一起来。”
“干什么事儿?”我一头雾水。
司机摇了摇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一脚油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