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倒地的尸体,很快就化作一滩血水。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场面之骇人,令人咋舌。
突然,西北方向隐约传来破空之声。
很快就见一行人冲破黑雾,疾奔而至。
“怎么回事?”来人大声喝问。
声音颇为熟悉,原来是焚香会的郭简一行人。
不过他刚刚问出这一句,就脸色大变,收住脚步骤然停下。
这一行人,包括郭简在内,个个神色骇然,大概都被眼前这腥风血雨的一幕给吓住了,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正在这时,尸妆间传来嘎吱一声。
我回头一看,见吉老板打开门,冲我招了招手。
我定了定神,见郭简等人杵在那里,没有过来的意思,把铁棍插到地上,转身进了尸妆间。
第一眼就看到靠在躺椅上的陈幼,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相比之前却是已经好了不少。
“放心吧,吉祥没事。”吉老板微笑道。
我一听,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二婆婆坐在那里,微微闭着眼,额头隐约有汗光,显然是为了治陈幼,损耗极大。
我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也不敢惊扰她休息,静静地等在一边。
“外面怎么样了?”二婆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声音冷清,带着一丝疲惫。
我把事情讲过讲了一遍,只是最后发生的那惊人一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跟这位二婆婆有关了。
不过她听完之后,并没与说什么,而是指了指桌上。
我这才注意到,桌面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是个赤铜所铸的鼎炉,比手掌略大,看着小巧玲珑。
上面镂刻着古怪繁复的花纹,色泽略显黯沉,看着应该是件很有年头的古物。
我心里微动,难不成这就是焚香会的镇教七宝之一,养魂鼎?
不过二婆婆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说起了陈幼,“吉祥暂时是没问题了,不过在你除掉师通玄之前,她必须得留在我身边。”
“是,多谢二婆婆!”我又惊又喜,感激无比。
“不必谢,我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二婆婆淡淡道。
“二婆婆请说,无论什么事情晚辈都尽力而为!”
二婆婆微一点头,“你去把那鼎打开。”
我虽有些疑惑,但不敢怠慢,走近前去,伸手揭开那铜鼎的盖子。
在揭开盖子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阵阴风从铜鼎中蹿出,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
鼎中放着一卷东西,看样子似乎是某种皮子。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鼓。
这难道是画皮?
“拿出来。
”二婆婆道。
我伸手将这卷东西取出,从触感来说,的确应该是某种皮,但应该不是人皮。
“小顾。”二婆婆轻喊了一声。
我正疑惑,就见手中那卷皮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就腾地飘到空中,整块皮就舒展了开来。
这张皮却是剪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有头有手有脚的,乍一看,还挺像那种皮影戏。
但皮影戏是有老匠人在提着线操控,而眼前这块人形的皮子,却是自己在那舒展着手脚。
我暗暗惊叹。
这就是画皮术么?
但感觉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先认识一下,你可以叫他小顾。”二婆婆道。
我看着那快人形皮子,总觉得很是诡异,不过还是打了个招呼,“我是陈平。”
那皮子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一样。
很是邪门。
“这是我一位故友,有好几年没见,前些日子突然找到了我这里,虽然回来了,但已经是只剩了一道残魂。”二婆婆接着说道。
我吃了一惊,原来这块皮子里面的,其实是二婆婆好友的魂魄么?
但是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一道残魂居然还能找到二婆婆这里。
一般情况下,人死之后,魂魄的确能停留片刻,但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除非有特殊的法子,
能稳定魂魄,暂时将魂魄封存。
又或者是像当初无痴那样,是阴神出游,但对方既然是残魂,应该又不是这种情况。
“我这位故友会一门塑魂术,可以保自己的魂魄在十天之内不散,只可惜途中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到我这里时,魂魄受损严重,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二婆婆说道。
我不禁皱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两种可能。
一种是二婆婆这位故友,是突然遇到意外身亡,以塑魂术保住魂魄,回来找二婆婆。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
当时二婆婆这位故友,或许是身处某种绝境,所以直接舍弃了肉身,用魂魄逃离。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舍掉性命,用了自断生机的法子。
而按照二婆婆说,她这位故友失踪多年,没有半点音讯,这样看起来,似乎是第二种可能性更高。
如果真是第二种的话,那么这位故友宁愿拼了一死,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