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和杜泽这样有道元的人,寻常的阴气,煞气,乃至妖邪之气都会和道元相冲,从而被我们感知和识别。
但对于神祗,它们的灵气来自于香火和百姓的信仰,其逻辑和脏东西不同,故而洞悉的方法也不一样。
幸亏杜泽比我有天份,闻出了气息,让我得以回顾往昔,理清思路,也好对症下药,用两个姑娘的血写出了“通神察灵符”,从而使这股灵气可视化。
这样再寻找起踪迹来,就不像之前那么费劲了,还得让杜泽到处闻。
待我看清缠绕在冯可可和胡倩身上的灵气时,也是吃惊不小,着实颠覆了三观。
但见两个姑娘的后脖颈子上,趴着两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尚未发育完全的胎儿,像是未足月就剖出来的。它们的下颌部位没有皮肉,而是锋利的尖牙和污秽的血水,样子很是肮脏骇人!
一条腥红的脐带从它们的肚子绕过胯下,直指地板,隐遁没入了地缝之中。
这俩灵胎在拼命的啃噬着冯可可和胡倩的后脑,像是要把她们的脑髓用锋利的尖牙给叼出来!
这情景着实骇人,真难以想象要是俩丫头看见自己脖子上坐着这俩家伙会吓成什么样子?
这特么是灵气?
神祗的灵气会如此的肮脏污秽?这大大颠覆了我的三观!
虽然回顾婆婆讲的故事,还有从逻辑上推敲,害几个女人的东西应该神祗属性,但我内心其实还不是很确定的。
因为神祗这类存在都是“伟光正”的,也极少招惹人,谁能想到它们的真面目竟然是如此的狰狞丑恶!
这俩胎儿并非实体,而是由红色烟雾凝聚而成的“飘忽体”。
那没入地板中的脐带,也并非一直保持脐带的外形,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时,它们已然是零散缕缕的红色烟体了。
就像香烟点在手中不抽,缓缓飘起的缕缕白烟一样。
我盯着那俩灵胎骇然观察了有六七秒,它们也觉察到有人看到了它们,同时扭过脸来冲我呲牙,如恶犬一般。
那口腔之中尽是腥红的肉糜和血水,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但眼神是心灵的窗口,这句话永远不过时,我从它们丑恶的眼神中似乎能感知到,它们好像十分忌惮我身上的某种东西,不敢靠我太近。
我下意识的一低头,更是惊得身子一哆嗦,但见在我小腿旁,哭嫁鬼的三个孩子抱住我的小腿,嘻嘻嘻的抬头笑。
那情景就仿佛,我是它们的爸爸,它们在跟我一个劲儿的撒娇似的。
双重的刺激下,搞得我脑子好乱,大脑中无数条因果和逻辑在碰撞。
哭嫁鬼和它的孩子们一直是我的噩梦。
婆婆的叮嘱更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羔羊。
哭嫁鬼想什么时候杀我,全凭它们的心情。
不惹它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可自从上次它们替我解围,揍了杜泽一顿后,让我对它们的立场和态度产
生了怀疑。
它们为啥一直纠缠我?还是想要我的命吗?
可如果对我没啥好企图的话,为啥下山到镇子上的时候不做掉我?而且还帮我揍杜泽?
它们到底是敌是友啊!
更耐人寻味的是,哭嫁鬼和它的孩子们不是我想看就能看到的。
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它们四面,分别是小姑的婚礼,还有下山途中,以及揍杜泽的时候。
这一次见面,是它们想让我看到?还是说,我用了“通神察灵符”以后才看到的它们?它们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
可是想想也没道理呀。
它们是神祗吗?
就算是神祗。
这“通神察灵符”也是用俩姑娘的血写的,专门用来查看她们身上纠缠的灵气的,又不是用我的血写的,跟纠缠我的东西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那灵胎并不是怕我,而是怕抱着我小腿笑嘻嘻的“孩子们”。
见我低头发现了它们,这几个孝服小孩也隐遁消失了。
“锋哥,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呀?”胡倩见我的表情很复杂,紧张的问道。
她主动的又拉住了我的手,骑在她脖颈子上的灵胎像是十分厌恶似的往旁边躲了躲,干脆趴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哦,没啥,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发现了病根而已,”我平静的回答道。
黄景儒这个时候好奇的问:“南先生,我能看看吗?”
他的这个要求让我很尴尬,我无法预料
到他看到灵胎后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从而吓到俩姑娘。
但是不让他看吧,似乎又和叫他来参观的初衷相违背。
原本我以为所谓的灵气就是气息呢,谁能想到会是这么的丑恶?
思考了片刻,我对黄景儒说:“老爷子,您是我爷爷辈的人,风风雨雨,走南闯北,走过的路比我走过的桥都多,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想来定力和心境必然不一般。看可以,但不要盯着那气息一直看,不然会影响您的心智。”
黄景儒是何等聪明,他只是在关系到家族存亡和女儿的安危时才会表现出反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