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茂夫脸红成了一颗大番茄，害羞地张嘴叭叭叭，出口词汇都变作无人明白的呓语。

“看来是有喔。那恶灵呢？”花咲爱丽丝又问。

小酒窝只是沉默，灵与人看似相似，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还保留□欲的灵魂结构不完整，归根到底灵没有生殖机能。

恋爱，大部分灵都没有需求。

“没有感情的家伙。”她将书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本书里的男主和女主还没有真正交流过只是互相遐想就爱上对方了。写出一点的作者太讨厌了，是不是？因为我们中学生的暗恋和告白就是这样，全靠自作多情。”

光影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花咲爱丽丝继续说：“所以高中时我一直不喜欢这本书，爱情竟然是幻觉欸！”但长大后的某天，忽然间她再想起了这本书，体会到迟来的浪漫。过了很多年才明白高中时阅读的书，明白的时候总是要晚几年，正在经历时她什么都不懂，等事情发生后几年，才会弄懂那件事情。

影山茂夫眼冒金星头昏脑花，“幻觉？”

“比如你喜欢那个人什么？”她问脸依旧通红的少年。

他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

小酒窝责备道：“一个大人在跟小孩子说什么呢？”

花咲爱丽丝没忍住摸摸影山茂夫的脑袋，圆圆的，头发也软软的。

现在的阳光很好，提示上课的钟声在他们耳边叮铃。

“不喜欢看书。”她将书往上拋，纸张在空中四散开，恶灵急忙闪避。

影山茂夫指着白色纸张们施力，超能力粉碎了它们随着风化作新的云朵。

小酒窝控诉：“注意些啊，差点打到本大爷。”

花咲爱丽丝抬头看，一脸无辜地说：“我以为会穿过你呢。”

“这里是花咲小姐意识为主导的幻境，花咲小姐想要伤害到小酒窝也是可能做到的。”影山茂夫同她解释道，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却。

“我不想伤害你们。”花咲爱丽丝说。

外貌回到十几岁的少女，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普普通通的淹没在人群。

她依靠在墙面，望着天上的浮云与恶灵，“还有，不要叫我花咲小姐了吧，可以喊我爱丽丝。”

“嗯，爱丽丝。”影山茂夫说。

花咲爱丽丝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呆这么久，不会耽误现实生活吗？”

少年耐心地解释道：“时间是个相对概念，幻境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不能画上等号。即便在爱丽丝的幻境中度过一生那么久，回到现实也不过是十几分钟。”

她有些触动，“哦，好神奇。”

出生、哭泣、认识、分手、长大、成功、失败、变老，人生只需要十几分钟。

“恶灵无聊的时候会干什么？”花咲爱丽丝问。

影山茂夫也好奇地望向恶灵。

小酒窝：“……”干嘛都盯着本大爷。

他有些尴尬地说出无聊的答案：“眺望夕阳、空中散步。”不然灵还能干嘛。接着他立即指向少女，“还有你，就是你。什么恶灵，应该叫我小酒窝‘先生’以示尊敬吧。”

“那我们去散步吧。”花咲爱丽丝捂住耳朵说。

她轻易使幻境倒带，就像使影像的播放进程倒退到自己想要观看的区域一致。

校服少女行走在铁轨旁呼唤他们，“走吧。”

“哦。”影山茂夫答应着，低头惊喜地发现身上的女子制服恢复成普通黑色男子校服，心中的压力值骤降。

“其实你穿也不奇怪，很可爱。”花咲爱丽丝踢走一块铁轨上的小石头。

他脸上流下冷汗，扭捏地反驳：“呃，我还是不太适合。”

她笑得很开心：“真的可爱，很可爱，很可爱喔！”

小酒窝抓住机会在影山茂夫耳边悄悄问：“后悔了吧，本大爷可以为你吃掉这个烦人的家伙。”

影山茂夫拒绝了恶灵的好意相助。

他们一直沿着铁轨走了很远，远到太阳在头顶徐徐落下。

“爱丽丝是要去哪里呢？”影山茂夫问。中二年纪的他心里想着还好一直坚持□□改造部的肌肉训练，虽然腿已经开始抖动酸软了但还能坚持，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脸。

花咲爱丽丝随意地说：“不知道，只知道沿着铁轨去大城市，比如东京什么的。对了，我在逃学呢。”

“东京……”影山茂夫有些腿软。

小酒窝扶着影山茂夫的肩，亲切甜腻地说：“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