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众人都松了口气,江盈知也终于能出摊了。
好些日子没见,孙阿婆指指自己的嘴巴,“可想你那鱼丸汤了,在家里天天吃面,嘴巴都淡得没味道了。”“那可正好,来点有味道的,阿婆,铁板梅蛤和铁板豆腐吃不吃?”
江盈知把自己的小铁鳌子用丝瓜络一点点擦油,抬起头笑问了一句。她今日买了一板豆腐,又有一桶海瓜子,葱油的味道还成,但是铁板烤得开了壳,配上料汁更香。“哎呀,我爱吃豆腐,铁板是怎么做的,煎的是不是?"孙阿婆走进来,站在一边瞧着。
江盈知又重新倒上油,把盘里切成长片并且有厚度的豆腐拿出来,她放在铁鳌子上,闻言说“对啊,就是煎的嘛,但是比炒的要更香。”
她指指旁边的酱料,里面是她调的,另外还放了五香粉。
等锅里的豆腐沿着边角都开始泛黄,她用小铁铲翻过来,豆腐雪白的外皮全被煎得黄灿灿的,等一面也煎好,她倒下料汁。
那没过豆腐的料汁,逐渐渗进豆腐里,也带来一股别样的香,孙阿婆朝旁边打了个喷嚏,“怎么这么香,我们吃这个豆腐,老是买嫩的吃,放点酱油就可以吃了,偏偏到你这,还能变出花样来。”
其他路过的人也附和,“在煎什么,闻着比以前更香了,豆腐啊,不贵吧,给我也来点。”
江盈知先把铁板豆腐递给孙阿婆,等她接过才又开始煎。
孙阿婆牙齿不大好,其实连鱼丸拿回家,都得切了小小块才好咬得动。这豆腐却特别对她的胃口,别看表皮煎得这么焦,一夹里头的豆腐特别嫩,完全入了味。也不知道放的什么料,她觉得这吃起来味道虽然重了点,但人老了,就爱吃这种酱这样浓郁的。她也不说要回家吃去了,就在那慢悠悠地吃完了全部的铁板豆腐。
等她吃完了,江盈知抓起了一大把海瓜子放在上头,油煎火爆中,海瓜子全部开了壳,料汁一倒,从边上走过的人都被吸引地停住了脚。
“啥味啊,这么香,跟谁家老酒在锅里煮一样。”“哦呦,炒梅蛤能有这么香的啊,给我来一份,我回家当下酒菜,”一个大哥连忙说,还要同旁边刚来海浦的客商道,“别看这玩意小,那肉是真好吃,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那客商瞧着咽了咽口水,拉着人往旁边桌子上坐,“到家里吃不就冷了,就在这吃,我也不喝小酒,来碗汤。”“你说我不算海浦的,可我家里是前山岛那的,以前小的时候一到入夏,就专门挖这个吃,哎呀,一闻到那味,光是想想就要哭。”
那真的是属于离开家,出了海翻山越岭到外头去,偶尔碰见以前的海味,真是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等海瓜子上桌,他尝了口说:“这手艺比我以前尝过的还好吃,哎呀,这味道,真好。”
他把摊子有的那几样全点了一遍,边吃边点头,他每样都觉得滋味极好。
想了想,实在忍不住,他走过去问江盈知,“阿妹呀,你看看你们这里接不接个做宴的活?我看你手艺这么好,这些小的海味都能拾掇得很利索,旁的应当也没大问题吧。”
江盈知倒没有先拒绝,而是有些兴奋,终于有人看出来她很擅长做宴席了,要知道她当主厨的时候,哪天不是这宴那宴的,到这里后她手都有点生了。
不过还是要问,“什么宴?”
客商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有戏,把自己手上的包递给别人,蹲下来说:“我呢,这边请了一个小商,他嘴巴很挑,好些酒楼菜他都说尝腻味了,想吃点新鲜花样的东西。”“我瞧你这摊上卖的吃食花样都挺新鲜,我在酒楼也没大见着过,味道吃起来也挺好的,就是还有没有旁的手艺绝活,价钱都好商量,要是吃着好,什么都没问题。”江盈知倒真的技痒,她会做的可太多了,不说这些街头风味小吃,那都算简单的。光是海鲜鱼宴这上头,她会蓑衣虾球、三丝鱼卷、糖醋榴素鳝、三虾豆腐、松鼠鳜鱼、蟹黄鱼翅…
不过那都是基于调料足够多足够好的情况下,就现在的调料,她也很难有办法烧出那么丰富的味道来。她问,“拿什么做菜?鱼虾还是旁的,调料你们给不给,有什么,我得看看我能不能做。”
“那第一样肯定是大黄鱼了,干海参啊,"客商挨个数了几样菜,江盈知听着有那么些兴致,但也不算特别大,这些想烧出花来的话,总是那么几样做法。倒是客商又说了,“倒是还有样,那小商是从川蜀那边来的,近来新得了样东西辣椒,在他们那种的也多,你会不会烧点辣菜,芥辣做的那种辣糊可不算。”江盈知听了后很认真地问他,“那我做了的话,辣椒能卖我点吗?”
客商傻了眼,挠挠自己的头,“大概,我能让他送你占?”
江盈知立即笑了,她倒不是特别爱吃辣,但是不能没有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