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极强的匈奴,瞬间就可以威胁到长安。
而此次夺回的阴山以南的河谷地带,一旦修建好长城,便能够作为防御匈奴人的新防线,并增加了汉国上千里长的纵深,匈奴人很难再从西北方向对长安发起威胁,对国家战略意义简直重要到了极致,那些高官达贵嫌苦不想去是真的,在物资的配备和人员上,绝对不会亏她半点!
果然,等魏裳一到,就有人热情的迎接上来,调备的粮食,工具,征调匠人,役夫,干活的囚徒,配备的官吏,准备迁过去的百姓,甚至连秦时所筑的长城位图都拿了出来!
魏裳也不客气,又索要了大量的物资,以及给自己未来的百姓继续索要各种政策上的优惠,最后甚至要到这些官吏躲着她走,也是件奇事儿了。
不过躲归躲,事儿还是要办的,知道她行为的诸位列卿、丞相乃至皇帝也都没有生气,甚至还大方的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要东西才是想长久建设好朔方郡的打算,她要是什么都不要,反倒是让人觉得不行,谁知道是不是她想以损耗民力的代价,快速修完城就找各种机会回来,留给下一任个烂摊子呢。
而除了要东西外,魏裳还做了另外一件小事儿。
她上书皇帝,给自己独女求了一个太学生的名额。
一个才六岁大的孩子,让她在冬日跟着赶路上千余里,再从边疆什么都没有的苦寒之地干熬,太苦不说,夭折的风险也太大了,还不如留在长安更好一些。
这件事只是一个母亲在现有条件下,做出的最好选择,但就是有部分人将其认成了人质,毕竟对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魏裳来说,这作为把柄效果实在是太强了。
可真不用担心她会反叛啊!
带着丈夫准备离开,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魏裳,对前来饯行的韩盈吐槽:
“有些人啊……光看到
好处,也不想想,我就这么一个独女,拿住她就能拿住我,可若是拿不住她的时候呢?”
这话说的含蓄,韩盈却瞬间明白。她是指女儿夭折。
其实过了五岁的儿童,尤其是富家子弟,只要不遇到什么意外,安稳成长到大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但哪怕是现代,还会有种种意外造成的失独家庭,何况如今各方面措施都极度落后的西汉?
一而旦她夭折,哪怕是正常夭折,都会瞬间转化为两者之间的巨大不胜任。
魏裳很清楚这些,她的女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看着好看,可谁接谁倒霉,也就能托付给老师了。
她有些无奈道:“师长,还是得请您多照抚一番了。”
除了女儿,魏裳其实还留了父母和兄弟在长安,并不需要韩盈把女儿带自己家教养,主要是让女医多去看一看,尽量防止生病和意外。
毕竟,这时候她还真不太信任自己那些兄弟。
“不用我。”
韩盈倒不怕承担这份责任,不过显然有人更快一步,她笑着道:
“陛下说,卫长公主正缺个玩伴,魏英年龄正好,可入宫侍奉。”
魏裳眼睛瞬间瞪大,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开口:
“我还未立寸功,陛下竟如此优待,这,这……”
这明显是激动到了极致,话都有些不会说了。
皇宫,是汇聚天下权力,财富的地方,做为臣子之女,魏英的待遇绝对不会差,安全性和生命保障不用多说,生活也差不多就是和公主一块玩耍,学习,未来感情必然深厚。
而卫长公主弟弟极大可能是未来的太子、皇帝,有这么一层关系,魏英未来的前路,简直光明到了极致,如何不让魏裳激动?
韩盈一点儿也不意外魏裳会这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陛下恩宠,你建好朔方郡回报便是。”
魏裳郑重应道:“定不会负陛下所命。”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离开长安城十余里路,再度和魏裳道别的韩盈,只能停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汉国第一位女郡守啊……”
“真好。”
魏裳领命,带着人前去主持,本就不适合留在边郡的大军自然会尽快动身返回——不动也不行,再待下去可要冻人了!
都是骑兵,返回的速度极快,不足两旬就已经到达长安城外五十余里。
胜利之师凯旋,自然要大超大办,天子率臣下郊迎,开太庙告祭先祖,献捷,赏赐一系列活动下来,原本被冬寒笼罩,有些死寂的长安城也开始笼罩在胜利狂热的氛围里。
到处都有人谈论这场战事。
酒水的销量开始暴涨,有游侠儿冒着严寒,留在卫青家周围寻求做个门客的机会,想参军者数不胜数……这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讨论的重点,突然变成了那场伏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