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4)

明面上, 是韩均带人狩猎,结果遇上了黑熊,反抗不及时, 被黑熊拍了在肩胛骨上,直接见血。

等人抬回来之后, 才发现, 半个肩膀已经露出骨头,人也昏死过去,

有经验的人都说, 韩均活不下去的。

当时郑桑不肯放弃,重金请觋师来看,对方张口就要六七缗, 可家里哪有这些钱?只能东借西借。

这其中, 韩仲假意惺惺的过来看望过几次, 光嘴上说的好听,硬是不拿出来一枚钱。

后来,郑桑把大部分家当卖了, 凑够六缗钱, 给韩均上了药。

她以为韩均会好过来。

没想到, 韩均还是死了。

若韩均真是明面上的死因,也就罢了。

可韩均上药之后就有好转, 人已经清醒过来, 还喝了米粥!

诡异的是,在韩仲来过之后, 韩均的状态就突然间急转直下。

中间, 韩均挣扎着清醒过来几次, 断断续续的说出来他的箭和槊被人动了手脚, 所以才没有躲开黑熊。

等到韩均死后,韩牙和郑桑给他整理遗体,才发现韩均的伤口和被褥被人抹了金汁。

两人确定,只有韩仲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可惜,她们没有明确的证据。

最后的结果,是郑桑带着韩均的班底直接分了村子,自己又建了一个外邑。

听完这长达几十年的恩怨,韩盈微微皱眉。

过往的恩怨,是出自母亲之口,原本,韩盈是需要排除对母亲自我的美化。

但听着听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古怪,为什么母亲也会用偏心这个词?

等过往讲完,韩盈忍不住问道:

“阿母,你说大母大父偏心父亲,可我为什么没听出来?这些内容是谁说给你听的?阿父?他不会说父母偏心吧?”

韩盈这么一说,郑桑就卡壳了。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这不是你父亲对我说的,是村里长辈们说的旧事。”

漂亮!

听到这个回复,韩盈差点儿没鼓掌了。

村里传的话,七成都得是假的。

按照时间,郑桑嫁过来都是韩仲继承里正三年之后的事了,隔这么久,真实性还得打个折扣。

尤其是当时里正在村里是老大,村里话语更偏向谁……呵呵,

被坑了一次的韩盈对韩仲印象太深刻了。

他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啊!

从如今的结果来看,父亲也没占便宜,十七亩地,对比韩仲的三十七亩,是符合正常的七三开,长子拿大头。

偏心在哪儿了?

至于里正,这职位也不是世袭啊。

往上追一追,不是被村里推举,就是上司任命来的。

这又不是爵位,规定必须由长子继承,本身就是可以换人的。

倒是自己的便宜爷奶听起来走的挺巧合。

韩盈刚想提出疑问,就听到郑桑又道:

“不过……你父当时才十七岁,他们想换里正是太不欠考虑了,这么年轻,能做什么?”

韩盈呆了。

不,阿母,你还记得刚刚说的内容吗?亭长这种吏目子弟都和便宜爹称兄道弟啊!

好在,郑桑又说道:

“韩仲那时都三十有二了,早就接手里正事务,他能高兴自己到手的职位丢了?”

“至于偏心……”

郑桑冷哼一声:

“做父母的,喜欢个别的孩子怎么了,你大姐出嫁的时候我陪嫁了四缗的家当,谁敢说我偏心?”

说完,郑桑又道:

“不过这么说起来,偏心这个说法,是不对,不过现在死无对证,就姑且当他们真偏心了。可就算父母偏心为了一个儿子要打死另一个儿子的,兄弟分完家,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了,他暗地里害人——”

“该杀!”

杀气腾腾的话语,并没有引起韩盈的反感。

杀父之仇先且不谈。

对付自己,还有拉上整个外邑,甚至内邑陪葬的投毒行为,已经够韩盈给他判死刑了!

就是在杀意之外,韩盈还是有些难受。

太可惜了。

说爷奶偏心,韩盈是不太信。

要真偏心,韩均为什么分的家产如此之少?

只有两个儿子,自己眼见得不行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