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也算打醒了靳左。
因为心中有歉疚,即便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拳,生气风暴蕴在眸中,却没有发作出来。
“她在哪儿?”
郑谟言单刀直入,一改往日科插打诨的浪荡模样。
得不到回应,他丝毫没有把莫欢放在眼中,狠狠甩掉了她拦在门外的手,提步就往房间里闯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不忘放下狠话:
“今时今日,你还要这样算计她,从前是我没资格护着她,但现在不同,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莫欢低垂着眸,嘴边笑意冰冷,淡撇撇道:
“郑少爷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只知你的未婚妻夜半酒醉,跟我的未婚夫开房厮混,我还没有问那个贱人讨这笔账,你反而先发狠,怎么,心虚
了?”
她轻飘飘的声音没什么重量。
听不出什么诧异惊讶,但隐在其中的怨恨,凭白加重了几分。
郑谟言冷哼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很快找到了缩在沙发上的姜妩。
看着她神志未清,抱着一瓶矿泉水就那么睡了过去,身上披着浴袍,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就那样被丢在了地上。
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恨不得再给边上之人一拳。
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姜妩身上,轻唤着她:
“小妩,小妩?快醒醒……”
“唔——疼。”
姜妩眉头深索,好像陷入痛苦的梦呓之中,她身上的欢药效力渐渐褪去,酒气也被温水洗褪的差不多了。
可不知怎得,现在还昏沉沉的不肯醒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来了——你哪里疼
?咱们上医院看看可好?”
郑谟言对这种事不会过于计较,他满心满念只是担心姜妩的身体。
谁知道莫欢下了什么药,会不会影响身体,看她这副不清不楚的样子,他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姜妩在梦中听到了郑谟言的声音,下意识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可疑惑在眉目间沉淀,她转念一想后,变得更加抗拒和不解!
挣扎的想要推开他靠近自己的衣服,纤细的手腕没有多大的力道,可那份态度,比利剑更能伤人。
“小妩,小妩,你看看我,你到底怎么了?”
郑谟言试图去捉住她的手腕,可赤裸的触感,让他心下一凛,立刻发现那个玫瑰金镯子不见了!
这三年,她都带着这个镯子,以稳定她被修改的记忆。
王黎再三叮嘱,时
间越长,稳定的记忆越容易被影响,一定不能把手镯取下来,如果不小心取下了,不仅记忆会有混乱交杂的地方,也会影响她的大脑,令她无端痛苦。
“镯子,镯子呢?!”
郑谟言紧张的左右翻找。
靳左一直站在边上,听见郑谟言这个时候找镯子,眼底起了一丝怀疑之色。
他背手在后,摩挲着镯子的边沿,感受它微凉的触觉,却似乎没有交出来的打算。
姜妩如此反常,难道跟这个镯子有关?
他目光沉沉,把郑谟言焦心寻找的样子看在眼底,良久后才道:
“别发疯了,带她走吧,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百欢影业的人我会处理好,给lock一个交代。”
郑谟言咬了咬牙。
知道现在不是找镯子的时候,这种便宜货,丢了
就再订做一个,当务之急是带姜妩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靳左身边。
他才是危险的源泉!
即便给姜妩身上带了一百个定制镯儿,也抵不住他对她情绪的撩拨影响。
而且虽然自己对靳左生气,可无奈他的这张脸,从前又是从前最好的兄弟,这一拳是对他私下拘着姜妩的警告,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放弃寻找镯子的念头,他上前把姜妩背了起来,一边打电话给崔人妖,一边往房间外走去。
离开的时候,余光处扫到了靳左的眼神。
那种疑惑却带着留恋的探究,令他心里慌张不安,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她,再一次陷入纠葛和痛苦之中。
开口时,那份警告竟成了哀求:
“别再靠近她!没有你,她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