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
就在刚才大卫掀开被子的一刹那,姜妩看到了靳左的心口处有一道疤,但好像是旧伤疤。
“哦,三年前靳先生受了枪伤才回美国医治的,捡回性命之后我就跟着他当了他的私人医生,正因为他从前受过枪伤,所以对这次的记忆更外深刻,造成了身体机能的记忆反应,或许才是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
姜妩暗暗吃惊,心中情绪起伏变化,紧紧扣在这个三年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道疤会觉得无比刺目,心隐隐作疼!为什么自己总和靳左有这样情绪上的牵绊,甚至在游戏中他为自己挡枪的一瞬间,她想起
了当年码头为自己奋不顾身的人并不是郑谟言……而是靳左呢?
那一刹那的记忆,像漂浮在海上的孤岛,没有因果牵连,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如果是梦境,那也太真实了!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她知道这一切疑问都关于靳左这个人,等他这次醒来,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卫见姜妩沉默着不说话,看表情也是纠结万分,他轻叹声道:
“能做的我都做了,送去医院也没有用,需要有个人唤醒他,让他分清现实和虚幻,这个人肯定不是我。”
大卫把话说到这里,另留了些止痛片给姜妩,便提着医药
箱离开了房间。
小柚子去门后问佣人要了杯温水进来,递给姜妩之后,他爬到了床上,紧紧攥着盖在靳左身上的被子,一脸忧心忡忡的盯着他看。
只是他自己也是累极,而且姜妩来了后他心有依靠,疲倦袭来,眼皮便不住的打架。
姜妩伸手将他揽了过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尽量离靳左远一些——
感觉他真的好疼,被子轻轻一动,他的眉宇就会更加凝重。
“柚子乖,你先眯一会儿,等你爸比醒了,我就把你喊起来。”
“爸比他看上去好疼!”
“没事的,他会好起来的,柚子乖,闭上眼睛睡上一会儿,我给你唱小曲儿吧?
”
她压低着声音,轻缓慢吟,抚着小柚子的后背,哄他入睡。
没有当过母亲,却好似天生有这样的本能,看着小柚子枕在自己腿上入睡,她的眸光俱是温柔暖意。
柚子沉睡过去,鼻息沉沉。
姜妩小心将他抱了起来,安置到隔壁房间属于他的小床之上,她没有将门关死,还留了一道门缝,就怕他等下突然醒来见不到人会惊慌害怕,这样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听到他的动静。
归置好小柚子,姜妩去打了盆热水来,搅着毛巾替靳左擦拭冷汗。
止疼药已经吃下了,但他睡得极不安稳,好似受到梦魇压迫,嘴里呢喃着什么,甚至大多
数叫的都是姜妩的名字。
姜妩唤不醒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减缓他的痛苦,只能一遍遍搓着他冰冷的手,替他擦拭脸上渗出的汗水。
觉得他有可能缺水,想扶起人让他喝一些温水进去。
无奈靳左完全不配合,任由水湿透了被子,也灌不进去一点。
姜妩没法子,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从酒水吧台找到根吸管,靠这根吸管把温水喂到他的嘴巴里去。
“你可别嫌我,我已经用上吸管了,你流了那么多汗,再不给你喂水喝我怕你脱水。”
事先打好了招呼后,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姜妩抿着吸管从茶杯里猛吸一口,对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