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的话，淹没在突然贴过来的唇齿间。

周小舟呆住，僵住一动不动。

没有阻止，也没有回应。

大脑空空的，没有感慨，没有千思万绪，只是空白。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并不长，周子戌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气我。”

周小舟回过神：“你……是你自己一直在问，我如实回答。”

周子戌：“你就是故意的，你怪我以前不关心你。”

周小舟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她以前确实一次次在心里介意过周子戌不关心她。

周子戌不是对她不管不问，只是只管大事，涉及到家中的事，需要他出面时，他才会过问，对她个人，喜好，私下活动，一向是不管的。

说得难听点，那个时候的周周，有点像家中被冷落的妻子，想获得丈夫的关心，明面上不去争取，内心又不甘心，谁也没碍着，生气郁闷的只有她自己。

当然，现在说出来，也不是因为还在怪周子戌，坦言把曾经的情绪说出来，也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成全当年的自己。

周小舟小声道：“我现在已经不怪你了。”

周子戌：“我倒是希望你是真的在生气。”

周小舟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更喜欢敢爱敢恨的你。”周子戌快速亲了一下她，拉开距离。

敢爱……敢恨吗？

周小舟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从那段记忆片段里抽离了出来，回到了晦暗不明的识海。

“出来了。”周小舟立即看向手心。

碎片，再次消失了。

周子戌看向漂浮在四周的碎片：“是啊，出来了，看来风长清并没有一直跟在你身后。”

周小舟深吸了口气：“还要继续吗？”

“当然。”周子戌回头，朝周小舟伸出手，“继续吧。”

周子戌要查看记忆的决心很大，周小舟老老实实配合。

周小舟想着那些陈年旧事，朝那些碎片伸出手。

一片碎片一闪，再次落入她的手心。

这次碎片飞来的速度，比上次快。

是因为这次她想起来得比较快吗？

周小舟来不及细想，周子戌的手已经握了上来。

画面一闪，周小舟一个恍惚，人已经站在了……云英桥附近？

哎，云英桥？

这不是风长清的记忆吗，怎么他现在的视线正好是向着云英桥的？

周子戌语气幽幽：“你约了风长清学什么？”

“……”周小舟，“没有。”

视线是对着云英桥的，人约黄昏后的时辰，桥上人来人往，适合约会，但不适合练习刀法。

周小舟：“我和乌大人约的不是这个时候。”

周子戌：“所以你和乌大人约会的时间很晚？”

“这个时候也不早了，练刀就不能勤快一点吗。”风长清从路旁一棵大树上一掠而下。

周子戌：“你学刀法，风长清在一旁看着？”

周小舟很冤枉：“我没有约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

风长清在河畔慢慢走着，肩膀上的小纸人上上跳跳，看看草，看水看鱼，还偷看约会的情侣，十分忙碌。

非礼勿视呢？

看来风长清活得确实和九长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