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周千燃的身边,她又总是可以那么的坦然,那么的无所顾忌,无所谓美好与不美好。可她总是想要的太多,她还是贪恋刘墨阳温暖的笑。
她又想起期末考的那天,刘墨阳在半路上拦住她。
“江夏,你躲着我,是因为那天冲上去的人是周千燃,却不是我么?”
江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尽管她殷切的希望那天冲上广播室的人是刘墨阳,这样,她或许会好受一些,她可以不用亏欠周千燃那么多,她会觉得自己这么久的拼命努力,真的值得了。她会觉得刘墨阳是真的爱她,那么她为他所有的义无反顾都顺理成章了。
但是她没有理由去怪他,没有理由让他为了自己愚蠢可笑的行为买单,这样的后果,刘墨阳承受不起,她也不想让他承受。她不愿让他身上出现任何的污点。她不愿让自己成为困住他的枷锁。
她甚至清楚的知道,或许,刘墨阳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乎她。
“我不知道,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江夏,不要一个人自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看着江夏瘦弱的背影,刘墨阳的那句‘分手’被他硬生生的忍了回去。江夏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刘墨阳自己的错,是他不该,不该如此自私。他不愿看着江夏这个样子,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亏欠她越多。或许,这样也好,江夏会慢慢的远离他,慢慢的忘记他。总好过他的一句分手。至少,不了了之让江夏受的伤害会少一些。
刘墨阳这样想着,所以,他没有再去找江夏。
这是暑假前江夏和刘墨阳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
开学了,刘墨阳高三了。也顺理成章的搬到了离市一中本校部一街之隔的高三部。也就意味着,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他都不会‘偶遇’江夏了。高三课业繁重,往往都是披星戴月的努力备考,高三的学生大都步履匆匆,甚至连上厕所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这也就是市一中连年高考都遥遥领先的原因了,每一届毕业生留给下一届的,永远都是升学的压力。刘墨阳也就这样成了那些匆匆人潮里的一员,像是已经麻木了的学习的奴隶,面无表情,机械的做着每一份试题。除了备考,别无他想。
江梦在家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往往她回来的时候,江夏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每次都要听到江梦的关门声,江夏似乎才真正安稳的睡着。渐渐的,听着江梦的关门声入睡,已经成了江夏的一个习惯。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她也是关心着江梦的。
偶尔会和孙秀秀猴子小聚,也偶尔会碰到周千燃。表面上大家都是嘻嘻哈哈不分你我,和从前一样。但是江夏和周千燃心里都清楚,从前,永远都回不去了。他们都长大了,很多东西,都在慢慢的变化着。或许,如果那天周千燃没有吻江夏,如果那天周千燃没有跟江夏表白,他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陪在她身边……可是这世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如果。
周千燃并不知道江夏和刘墨阳的事,除了江梦,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所以,他一直以为江夏对自己的冷淡源于他的唐突,所以他很自觉的默默退后。
而江夏和刘墨阳的爱情就像昙花一现,就像爱丽丝梦游中的仙境,也像江夏自己做的一个美梦,美好的那么不真实。但又确确实实的存在过。它就这样闯进了江夏的生活,措手不及。也就这样消失在两个人的沉默里,无声无息。
也许,如果没有下面这件事的发生,他们真的就这样永远的结束了。
那本催眠书,已经不知道在江夏的书桌里躺了多久了。自从那张字条被夹在了书里,江夏就再也没有碰过那本书。似乎已经成了被江夏遗忘的角落。
高二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江夏复习的有些烦躁,索性就收拾收拾凌乱的书桌。看到那本《飘》的时候,江夏的呼吸一窒。盯着那封面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书摊开了。那张字条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书页里,那些支楞出来的棱角早已被时间抹平,但那些褶皱的印记仍然倔强的停留,字迹依然那么清秀,‘刘墨阳’三个字就是江夏尘封在心底不忍回顾的往事。如今那三个字再次雀跃在眼前,原来还是能激起江夏心河的涟漪,原来,不管怎么逃避,她还是忘不了他。
正如那一对洁白的护膝,无论怎样清洗,上面仍旧会残留着污渍。还有那个被摔破的洞,江夏认认真真的缝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索性还是放任不管了。随手丢在抽屉里,不愿再拿出来。即使补的再认真,也无法恢复原本的模样。就像她和刘墨阳之间的感情,破了就是破了,宁愿就这样放弃,回忆着它原本的美好,也不要抱着残破的缝补的痕迹苦苦支撑。
江夏轻轻拿起那张字条,藏在字条下面的一行字跃然纸上。
“ter, respectively, wander and suffer rrow”
“从此,各自飘零,各自悲哀。”
教室里的窗户猛然间被肆虐而来的西北风撞开了,也带进了一阵疾风,江夏忽然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用拿着字条的手挡在了额前,却不知那字条已经随着疾风刮走了。江夏毫无意识,或许,是那字条太轻飘飘了,轻薄到让她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