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谁都不知道对么。
多么可笑啊。江夏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多希望可以用苦涩的泪冲刷掉漂亮的信纸上那一段并不美丽的真相。江夏似乎麻木了,机械的拆开下一封信,仍旧写了很多字。
江夏:
你一直没有对我冷淡,也没有不理我,与往常一样,是不是说明你原谅了我。
自从刘墨阳在广播里表达了对你的爱,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我知道你的善良和努力终于还是打动了他。
我甚至常常会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真的很优秀,当然,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是你带给他快乐,带给他希望。
我衷心的祝福你们,还有生日快乐。
江梦
江夏不知道,原来江梦一直误会了。其实她从来没有看过那封信。若是她早一点看到,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所有事。
她一定不会报g大,她一定躲的远远的。她不是圣母,她没那么伟大。可一切总是这么的可笑。
“刘墨阳,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啊。”泪水似乎不会干涸,连成线从江夏脸庞滑落,打湿了信纸,纸上漂亮的小花儿阴湿了,模糊了,再也看不清楚了。
“有一个叫江夏的女生,和你很像。”这一行字硬是倔强的印在了江夏的脑子里。她和江梦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那双眼。也正是这双眼给江夏平平无奇的五官添了一抹美丽。
所以,刘墨阳常常喜欢看她的眼睛,喜欢亲吻她的眼睛。所以,李波第一眼见到自己就是那样的和善,也是因为这双和江梦很像的眼睛么。
江夏拿起小镜子,仔细的看着,那双眼清澈有神,黑白分明,恰到好处的双眼皮让那双眼更有神采。长长的自带卷翘的睫毛,俏皮,可爱。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可我竟然开始痛恨这双眼了。”
江夏换好了棉衣,穿上鞋,拿着信箱的钥匙就下楼去了。果然,打开信箱,仍旧有一张粉红色的信封躺在那里。江夏苦笑了一声,随手拆开那封信。
“生日快乐,祝你幸福。
江梦”
这个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江夏一个人在街上胡乱的逛着,漫无目的,车辙印下面,脏兮兮的,泥和雪混杂在一起,没有了漂亮的雪白,只剩满街污垢。包裹严实的清洁工们忙碌的铲着已经被压实的雪。那声音聒噪,刺耳,让人没由来的一阵心烦。街上的行人无一不皱着眉捂着耳朵快速走过。可江夏似乎并不讨厌这声音,她就靠在街角的树干上,看着清洁工机械的工作着。过了许久,江夏看了眼表,便往湖边走去了。她不知道还会不会看到烟花,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她只是感觉,她该去了。
‘千夏湖’真的不会老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是原本的模样。唯有光秃秃的树干上斑驳的老树皮悄然的记录着这里的岁月。时间快速的流逝,让人不免有些心慌。而这里仿佛时光减速器一般,只要到了这里,再焦灼的内心也会变得平静。
而这一晚的‘千夏湖’显得尤为宁静,宁静的有些凄凉。不多时,一阵哀乐从湖对面传来,江夏的心没由来的一紧,似乎那哀乐是演奏给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那时,她似乎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烟火了。
“哎,到底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出现,吓的江夏浑身一抖,猛的回过头看了眼那人。个头不高,寸头,很瘦,几乎相当于是皮包骨,借着路灯,隐约能感觉到那人脸色很差。整个人面黄肌瘦,似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吓到你了吧小姑娘。”那人笑笑说。
“也,也还好。”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江夏仍是有些畏惧。可那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一屁股坐到了江夏身旁。
“别紧张小姑娘,我不过是烦闷了,散散心而已。”那人嘴上说着,眼睛却是怔怔的看着湖对面。
“你,你认识那个过世的人?”
“卖烟花的老邱,算是老熟人吧。”
“原来他是卖烟花的啊。”江夏喃喃的说。“那你不去看看他么?”
“人都没了,看与不看有什么分别。你听那一声声悲戚的哭嚎,是不是痛彻心扉,可又有几分是真呢。”
江夏看了看那人,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悲伤的神情,只是感觉那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有点儿阴森。江夏坐不住了,那人似乎察觉到江夏的不安,然而却并没有理会,仍是自顾的说。
“那老头在那个地方卖了一辈子烟火,突然市里说要改建,强行拆除了烟火棚,老头自那之后一病不起,不过半年光景,就成了这个样子。公平么?”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和不公平。”
“有一个货车司机,整日起早贪晚的工作,为了养活一家人。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一个懂事的儿子,一个不满三岁的女儿。一家人靠着自己微薄的收入,虽然清苦,却也其乐融融,他觉得很快乐。”那人不理会江夏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似乎只是把江夏当成一个倾听者。
“有一天,货车司机接了一单公家的活,将街道上的建筑垃圾运到指定地点处理掉,工作繁重,货车司机连续工作了二十几个小时,赚了一笔钱,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