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瑜一下子慌乱起来,惊惶失措,双手去摸门,嘴里连连说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让他一笑,电梯都笑停了?
“电梯坏了!”黑暗中,响起他浑厚而又磁性的声音,淡定自若。
“那怎么办?”她的哭嗓。
难得在龙飞大厦坐了一回电梯却被关在了里面,真够悲催的。
“等呗。”他拿出了手机,拔下了号码,通知维修人员立刻去修理。
梅瑜身子一垮,背靠着镜面慢慢地坐了下去,嘴里嘀咕着:“真倒霉,要知道我……我来
了这么久,还是今天坐电梯啊。”
“倒霉的是我,每次遇上你都没好事!”他低估,真是邪门。
伸手不见五指的“笼子”里,他静静地站着,除了说话声,彼此还能听到呼吸声。
“谁让你让我做清洁工。”眼下梅瑜全然不把他当总裁了,含怨带怒的,“跟你说,我要把你炒了。”
“炒我?”他好笑。
“对。”
“笑话!”
“你笑吧,反正下个月我不会再做你这儿的清洁工!”她气呼呼的,语气里透着一簇坚定,“父母辛辛苦
苦培养我读完大学,就是想我有个出息,我为什么有那么好的专业才能却要在你这扫地啊?你这不是屈才吗?你不炒我,我一定把你炒了。”
发完牢骚,她翘着嘴抱腿静坐着。
沉默,林浩楠没有说话,梅瑜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跟前,他身上的气息此时在没有冷气的电梯里慢慢浓重起来,她身上已冒出了汗,湿湿的棉质工作服贴在背上很不舒服。
她想着,反正那么黑,谁也看不见谁,故而把衣服撩上,裤脚也卷上,光裸的皮肤露在空气
中,怎么都比包在布料中凉爽。
于是,这个笼子里遂响起了一阵“嗦嗦”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梅瑜从没感觉过这每过一分钟会那么地漫长,小小的空间明明有两个人,却寂寥得有点可怕,连那喘息声都像阴森森的树林子里野兽发出的呼吸。
许久,她想:他不会也坐下了吧?
她耐不住了,脑子也闷得开始犯晕,伸手朝前胡乱地去摸索……
正在恍然之际……
“霉女!你摸够了吧?”一声怒喝,悚得她立刻收回了手。
不能怪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男人的腿。
“你……你把裤子脱了?”她睁大了双眼,如墨穹中的两颗闪闪发亮的星辰。
林浩楠低头看着那两点星光,他估计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色色的,所以这眼晴里射出的光该叫“色光”。
“是啊,脱了。”他顺水推舟,戏谑道,“你也脱了吧。”
“我才不要。”
“你这么胖,还不怕热?”
“有你在,我绝不会脱。”梅瑜语气很坚决。
“你脱了,我也不会看。”很轻蔑,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