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瑜没再赶他,只是不拿眼正瞄他。
四个人坐桌前默默地吃着晚饭,席前,梅国强也倒了点酒给周海涛,现在的他也只当周海涛是战友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从北京过来,总希望有点家的温暖。
饭毕,梅瑜在父亲严厉的命令之下终于与周海涛坐下来商榷。
俩人进了书房,梅瑜坐在椅子上,周海涛坐在沙发上,椅子靠近了沙发,她的视线从上往下瞟着他,他低垂下头,不敢直视。
气氛有点沉闷,刚开始谁也不开口,周海涛在额头上冒
出第二层薄汗之后,终于熬不住了……军人的那种敢作敢为精神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
直了身子,他迎接住梅瑜冷冽的目光,朗声道:“小梅,爱打爱骂我随你,错误已犯,无可挽回,一切错都在我,我甘愿接受你的任何处罚!”
梅瑜还是冷冷地睇着他,那眼神仿佛就像小时候,她捧起一个又一个的雪球涂在周海涛的脸上,冰着他,冻着他,把他的一张脸都冻紫了,她才会笑呵呵地停手。
俩人对视着,僵持着。
一个冷光中含着怨怒,一个
愧疚着含着怜爱……交织,碰撞,暗里使着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着。
“叭!”终于,梅瑜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就打在了周海涛的头上,那男人还真是愿挨啊,受了那么重重地一击,愣是不弯腰,不低头,身子震了一下后,上身仍然是挺直的,坐姿很标准,跟部队里坐小板凳听报告一样。
“叭叭叭!”梅瑜见他不动,再咬牙打了他好几下。
心里闷着气呢,这下打着,那心里头的气儿就出去了,她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几下,凝眸看看周海涛,
然后那本书就对着自己的额头猛拍了一下,仿佛是敲醒自己。
她还当自己是梦里啊?
周海涛一见她拍自己,连忙抓住了她的手,眼里有着心疼:“小梅,打涛哥哥,你再多打几下,你打狠了我才好受。”
他哪知道,这梅瑜打自己是看看这力道到底是多少呢,怎么就不痛呢?难怪这男人被打着会“纹丝不动”呢!
“书太轻了,打你没意思。”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到了一只保险柜前,很幸运,那保险柜父亲忘记锁密码了,她一扭就开
。
勾唇笑了笑,她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型手抢。
周海涛一见,顿时面色苍白,心惶然急跳……不会吧?就为,就为这件事她动枪?这可是要人命的事,不只是他死,梅瑜也得死啊!
这不是闹玩的!这是他送的玩具枪啊,但是威力不容小觑。
“小梅,小梅……”他举手,想去阻止她。
“你敢动一下,我就扣了板机。”她冷声道,眸光盯着男人的侧脸。
她看到他脸上的汗更多地下来,浓睫扑闪,唇角抽/搐,这突发的状况看来是他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