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楠摸摸儿子的头，朝奶奶那边一呶嘴：“兵兵，去。”

兵兵眨眨大眼睛，慢慢地走过去，仰头看着林老太太，见她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咧开嘴笑了：“太奶奶好！”

林老太太听到他甜甜的叫声，乐得合不拢嘴，俯下身就捧住他的小脸蛋亲了一口：“真乖，长得太像浩楠小时候了。”

“妈咪说，要长得像妈咪才好。”兵兵大声地说。

闻言，林家人都一怔，目光齐聚到了梅瑜身上，梅瑜当即窘得脸红，嘿嘿笑了笑，摆摆手：“开玩笑的，与孩子开玩笑的呢。”

“不会

吧，老婆。”林浩楠可不给她台阶，当着家里大人，眯眼凑近梅瑜，细细地看她眼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嫌老公不好看？”

凌雪芬见儿子如此，抿着嘴偷笑，林瑞祥悄悄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看看丈夫，满眼的幸福。

“我哪里说你不好看了？如果我说你不好看，那不是说爸爸妈妈不好看了吗？”梅瑜仍然傻笑着，望向林瑞祥夫妇，拍着马屁，“看看爸爸妈妈，俊男美女，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哪点差了？”

“这还差不多。”林浩楠宠溺地一拧她的鼻子，在场的人

都笑了。

四代同堂，紫荆花园变得异常热闹，因为顾及林老太太的心情，兵兵没送到海滨读幼儿园，而是呆在了n市，而梅瑜与林浩楠则在两个城市之间往来做生意。

这一天，梅瑜与林浩楠都不在，兵兵吵着与爷爷睡，凌雪芬答应了，她帮兵兵洗完澡抱上床，然后对他说：“你跟爷爷睡，奶奶去跟你姑婆睡。”

“那爷爷会不会骂我？”兵兵可爱地问。

“怎么可能骂你啊？爷爷喜欢你都来不及。”凌雪芬刮刮他的小鼻子。

“没有，我看爷爷现在不喜欢兵兵了，他总是看奶

奶，而且他刚才在书房里偷偷跟我说……”兵兵压低了声音，朝房门口小心地张望着。

“说什么？你别怕，有奶奶在，尽管说好了。”凌雪芬笑。

“奶奶，”兵兵凑近凌雪芬的耳朵，“爷爷说，只有今晚一回陪我睡觉，以后都不准，因为他爱奶奶。”

凌雪芬脸一红，摸摸孙子脸蛋：“爷爷说着玩的。”

兵兵睡下后，凌雪芬来到了书房，见林瑞祥坐在椅子上看书，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温柔地看他：“还习惯看书后再睡觉？”

“是你帮我养成的。”他移过一张椅子让

凌雪芬坐下。

“那你一直没改吗？”

“想改，可二十多年下来，还真的难改了。”

凌雪芬看着他的脸，伸手抚着他的眉眼，幽幽地说：“那些年，你常常一个人坐在这，是不是很难过？”

“恩。”林瑞祥点点头，把她的手拿下来包裹在掌中，慢慢地说，“你不让我进房间，我只好看书消磨时光，说真的，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有时我偷偷地进到房间，坐在床沿上盯着你看，跟你说着话，说着你醒来着时我不敢说出来的话……雪芬，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有时听得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