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要出去？”婉儿刚一靠近她，她就发话了。

“是，妈妈。”婉儿只好站在她身后，恭敬地回答。

邢素素没回头，玻璃上映着婉儿纤细的身影，她无须朝后面去看，她只要盯着那玻璃上的人影：“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啊，既然这样，你该告诉我两年多前，你结婚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吧？”

闻言，婉儿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心瞬然缩成一团一阵抽/搐……邢素素，她终究不会放过她。

这努力想忽略掉的结痂“伤疤”还是让人有意无意地去揭开，痛不在别人身上，别人只

是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鲜血淋沥的伤痕到底有多丑陋。

婉儿支撑住身子，垂在腰侧的手慢慢握在了一起，垂下头她紧紧地咬上了嘴唇。

她细微的动作在玻璃上一一“放映”着，邢素素明亮的眼睛从头至尾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紧张，她的无措，甚至于她眉眼间那闪现的忧伤与痛苦，她似乎都领会到了，她眯起眼，表情淡漠森冷：“怎么？不便说吗？你别告诉我你没恢复记忆，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不是，只是……妈妈，都过去了，求你不要再提及行吗？”婉儿松开牙齿，声音发颤。

“我可没在家人面前提及，我只要你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作为俊楠的母亲，我有权知道吧？”她仍然盯着玻璃中的人，冷冽的眸子如同冰冷的玻璃，没有丝毫的温度。

“妈妈，如果我说我那天晚上毫无伤害，你信吗？”婉儿抬起了头，看着窗外的夜色，那儿，有几盏光亮在闪，她突然想到了母亲……

“婉儿，妈妈知道你在陈家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你不能去面对，那你就抱着妞妞到北京来，如果你觉得要给妞妞一个爸爸，那你就勇敢地去面对！婉儿，记住妈妈的话，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也没有战胜不了的心理，只要你自己能战胜你自己，别人都无法压倒你的，妞妞跟着你，你必须给她作出一个榜样，坚强……”

这是索娅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说的话，她告诉婉儿，她还会在北京呆一段时间，如果想她了，可以抱妞妞过去。

婉儿明白母亲的话，她终究是不能躲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寻求庇护，如果那样子，她失去的是独立与自由，她没有靠山，她只能靠自己，唯有坚强，她才像索娅的女儿。

“你说什么？”邢素素终于转过了身，她看清了婉儿，这完全与玻璃镜面上的人影不同，这

是真实的她，眼里的倔犟与淡然清晰可见。

“我想告诉妈妈，我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婉儿清晰道，原有的恐慌与紧张渐渐消殒。

“什么都没发生？”邢素素站了起来，“那你离开江心市做什么？”

“你以为我做贼心虚吗？”婉儿唇角噙着一抹让邢素素看不透的笑意，“要不是妈妈你在电话里把话说得那么绝，我会走吗？要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宝宝啊，他们需要父爱，可你……他们的奶奶却亲手扼杀了他们爱的希望，妈，我不想说太多，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房了。”婉儿说到这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