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张着嘴,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地垂下来,等到后面的车辆开始急急摁喇叭,她才发觉前面塞堵的车辆已疏通,涩然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未出声,他肯定先挂断了,看也没看屏幕,随手就把手机扔到副座上,赶紧开动了小车。
肖明杰许久听不到婉儿说话,拧眉看看屏幕,发现她没有摁断,双方手机都处于“通话中”,可为什么不出声?再次贴在耳边凝神听了听,隐隐听到汽车声,感觉她正在开车。
“喂!喂!乔婉儿,你说话!”他叫了她的名字,如果
她塞了耳机,应该会听到他的呼唤。
可是,婉儿的注意力很集中,“埋没”在副座上的男声丝毫没有穿进她的耳膜。
不开心了?抑或发生了什么事?
肖明杰疑惑起来,修长的指尖移向关闭健,可最终滞住,转身就进了明苑酒店,门童见年轻的总裁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神色凝重地走过来,迅速恭敬小心地替他去摁电梯。
婉儿的车子刚刚转过人民路,一辆黑色轿车拦在了她的车前,随后一名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下了车走到她跟前。
“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
“你是谁?”婉儿警觉。
“不认识我了?”那男人笑了笑。
婉儿蹙起秀眉沉吟,没等她说话,那男人又说,“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你的小姑子在什么地方吧?”
“美琳?喂,是你带走她的?”婉儿的声音高起来,隐隐透着气愤。
“走吧,跟着我的车!”男人的声音带着轻笑。
……
城南新街23号,一幢三层洋楼,外墙已斑驳脱灰,青色茂密的爬山虎爬满了一面墙,看似陈年老旧,而砖混结构的围墙,上面的钢筋栏杆锈迹
斑斑,两扇紫红色的铁门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鲜亮光泽。
婉儿望着少年时光常常目睹的这幢象征着权力富贵的老楼,心底深处的悲愤就如排山倒海般地激涌出来,眸色暗沉,她紧紧地咬住了珠圆滑嫩的唇瓣。
天幕已拉起了深灰色,厚重的黑云挨挨挤挤地压下来,眼前的两扇铁门徐徐拉开,那幢年华垂暮,衰老灰旧的楼房竟如一只沉睡已久,皓首苍颜的豹子睁开了它那双凶残依然的眼睛,灼灼眈眈地盯着她。
踏过散落着树叶枯草的甬道,穿过几棵百年老树,婉
儿才看到一座半月型的喷水池,记得十多年前,池里面的假山清水潺潺,缓缓淌过凹凸不平的灰石,池里的红鲤追逐游戏,谷成站在池沿上朝她挥手,傲然地说:“这是我的家,你以后成了我的老婆,这儿的一切就全是你的,你再也不用住那个低矮漏雨的破房子了。”
她轻蔑地望着他,不屑地回答:“我不稀罕!”
“我家有钱,你为什么不稀罕?我比杨帆好多了!”谷成气愤地叉起了腰。
“杨帆哥哥就是比你好!”
“你叫我哥哥!”
“我呸!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