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欣妍!”婉儿看到一张照片突然被她慌乱地甩到了床上,顿时惊叫,眼见火一下点燃了床上易燃的丝被,婉儿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把手中的盘子泼到了她的床上……
小小的火焰很快被一碗莲子汤烧灭了,整洁的被褥则变得脏乱不堪,粉色被面零星散落着黑乎乎的洞,奶黄色的莲子瓣,白色的托盘覆盖在被褥上,碗口朝天,汤匙落地,脏乱的床上忽然不见了那张照片,罗欣妍好像被吓着了,以至手上的照片落到地板上烧得一干二净她也没察觉到。
婉儿缓了一口气,俯下身子
去拿托盘,就在她掀起一角时,明亮的眼睛突然看到托盘下的那半张未燃尽的照片。
一阴一阳两张脸紧紧相贴,男人的侧脸阳刚俊美,他闭着眼,浓睫密而长,女人的头发很长,海澡般笼着俏丽的脸蛋,虽然只看到她的一双迷离而妩媚的眼睛露在男人高挺的鼻子底下,可婉儿完全认得出来,那是罗欣妍。
那这个男人?婉儿睁大眼,虽然只有半张照片,除了头部什么也看不到,可她仍觉得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只放在女人耳边的手,那手指修长漂亮,食指戴着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心型
钻戒……
“嗡!”她的头像被一记闷雷炸着了,思维凌乱,眼前飘动起无数个星星,随之身子保持僵硬难以动弹,耳朵似乎让一股气流冲塞得无一丝缝隙,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罗欣妍房间的,等坐到后园的秋千上,她才恢复了一点点意识。
“喂!你怎么傻呆呆的呀?”陈美琳推了推她。
婉儿转过脸,看到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茫然地问:“你,是你带我来这儿的?”
“妈诶,明明是你自己走过来的,我跟过来的好不好?”陈美琳撇撇
嘴,“妈妈让你给罗欣妍送莲子羹,结果你把碗泼到她床上去了,是妈妈听到罗欣妍在叫才上去把你拖下楼的,你是不是鬼附身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泼她啊?”
“谁说我泼她了?”婉儿晕了,更懵了。
罗欣妍,她怎么信口雌黄?
陈美琳笑着摇头:“我看你真的傻了,我从屋里出来,你嘴里还喃喃着说泼的好,泼的好,妈妈也说你脑子不正常了,说罗欣妍好说话,没跟你计较呢。”陈美琳说到这,困惑地眨了两下眼,望着婉儿说,“不过,我不明白,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泼她
吧,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婉儿仰起脸,让清凉的夜风抚摸着自己慢慢灼热的脸,“我看到她床上有火。”
“什么火呀,罗欣妍对妈妈说,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她只是坐在床沿上抽烟,你就突然泼她,要不是她闪得快,那滚烫的莲子羹又要泼到她身上去了。”
“不是,”婉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气急道,“她床上的被子烧着了。”
陈美琳慢悠悠地起来,煞有介事地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宇:“你发烧了?妈妈看见她的床被还好好的,只是那上面全是汤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