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那么漂亮，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款毛衫，下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腰带扎了一条装饰皮带，阿娜曼妙，圈圈光晕中，她隐约得仿偌天仙，摇曳生姿，美得不真实。

肖明杰站在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两张薄薄的唇片微微颤抖，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衣，俊美无俦的脸不停地变换着又悲又喜的表情，黝黑的眸子如两颗闪闪发光的黑曜石，晶亮耀眼，吸住人的眼球，无法移开。

“婉儿，婉儿……”多少年，心中默默叫唤的名字终于能面对着她，无须

压抑地叫出来，字音清晰却无比沙哑，肖明杰的心中已如洪水在泛滥。

婉儿呼吸微促，喉底发出嘤嘤的呜咽声，晶莹的眼眸望着他越来越模糊，小巧圆润的红唇白了，抖了，暗色下，晚风中，她的秀发再次飘起来，沾了泪水，一点一滴，像雨丝一样飘到了肖明杰的脸上。

“婉儿！”心底浓郁沉重的情感换作了一声深情喑哑的呼唤，肖明杰再也忍不住，他张开双手把眼前泪流满面的娇弱女子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头顶柔软的黑发，他哽咽着，闻吸

着，温热的泪水滴滴洒在她的发间。

“咚！”婉儿手上的包落地，敲碎了秋夜一地的寂寥。

“我在做梦吗？”脸贴在肖明杰宽阔的胸膛里，婉儿恍恍惚惚。

“不是，不是梦，婉儿。”

他的双手是那么紧，紧得婉儿快透不过气来，她直立着，双手垂落，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她流着泪，哽咽着：“我好像在天上，我看到了星星。”

“婉儿，真的不是梦，我是你的杨帆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迟告诉你。”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她的脸好

冰，冰得他心痛，指尖抹着她眼角的泪，引得他的泪水更多地滑落。

“杨帆哥哥，”婉儿状似不想从梦里醒来，她仰起脸，泪眼婆娑，眼里有凄楚，有太多的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你到今天才回来？”

“我……”肖明杰捧着她的脸，不知道如何说，只是望着她，心弦丝丝抽痛，哽咽无声。

“我找过你，我大雪天的去看你，他们说你死了，他们给我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子，我回来后就埋在老樟树下了……想你的时候，我就过来，我想你能活过来，可是，

我一年年的失望，杨帆哥哥，我不是不救你，我当时不是不救你，而是我无能为力，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真的怕你恨我……”

“婉儿，别说了，你别说这些，我一点也不恨你，真的。”肖明杰哽得喉头生疼，秋天瑟瑟的晚风已吹冷了他的泪，冰凉地滑下，渗入他的胸，侵入他的心扉。

“我把你埋在心底了，你是我的哥哥，只有你才会真正地疼爱我，保护我。”婉儿还在喃喃地说着，多少年，埋在心里的话太多太多。

“我也是，婉儿，你一直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