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衣风雪夜密探祝衍洞府。
元清不和其他佛修住在一起,早就等在这了,虽说现在其实不适合找本体,但佛修还是起身,然后张开手。
穆轻衣张开五指,落在自己马甲的脑袋上,接着滑下来,到马甲眉眼。
元清则是逆来顺受地给本体拍雪花,就算有清洁术也更喜欢亲力亲为。
穆轻衣直接一句:“好想你。”
元清默默地盘坐在本体身边,把手里的佛珠串给她盘,自己则捏个法诀给穆轻衣烘暖气。
白日里不能太亲疏分明,但元清看到佛心莲指的是本体方向那一瞬间,还是想把所有人都灭口算了。
奈何人是她自己引来的,蛊是她要查的。来之前穆轻衣把整个少宗主峰上上下下翻了来回三遍,都没发现什么持蛊之人。
更别提那可恶的下蛊法器。
穆轻衣都有点怀疑自己了:“难道真是我下的?”
像故事里的恐怖环节一样,你以为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其实根本就是有人冒充你而已?
穆轻衣打了个寒颤,祝衍立刻起身,依偎在本体旁边,顺便和元清对视一眼,把本体的负面情绪引走,强行想别的事:
还是想想怎么圆吧。
穆轻衣又神色恹恹地边取暖着,摆烂起来了:“不行说是我下的得了,之前还让人家少怀疑我一点,结果凶器直接在我这里。”
这还解释个屁?
她让寒烬周渡活过来都解释不清。
元清看本体一眼:“少宗主峰还有萧起在。”
“......”
穆轻衣:又献祭啊?
祝衍揉揉本体的脸,让她开心点,提出摆烂和激进折中的办法:“不如先接着,看事态后续怎么发展,只要我们还活着,持蛊人就得继续下手不是吗?”
他还没丢掉那个法器。蛊器和蛊虫一样,离人必死。佛心莲能检测到,说明能发挥作用的蛊器一定还在此人身上。
他不死心,穆轻衣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说真的,可能周渡死了之后她也麻木了,穆轻衣都不关心持蛊人还会不会对自己下蛊了,她都想死了算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晚上回去之后,还是有好几个NPC和萧起连夜守在穆轻衣身边,穆轻衣自己也翻来覆去,被马甲脑海里的鬼故事吓得十分清醒。
醒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萧起给她束发:“裘刀他们来了。”
这么早?穆轻衣有点烦躁。
但是披上大氅出去,发现裘刀手上的法器后,还是神情一顿。
其实裘刀昨夜就想来,但是元清说完后他静坐一宿,从乾坤袋里拿出这件法器:“昨夜密查持蛊人很可能就在山门中,还请少宗主佩戴上这件法器。”
穆轻衣看向那个玉佩。
裘刀:“我们答应过师兄。”
穆轻衣心里微动,沉默接过,心里总算有点顺气了,看来让他们关照一下本体还是有用的。
只是要扛过“师兄”“xx”是不是为你而死的压力测试期罢了。
她问:“查到什么?”
裘刀没有开口,可能是觉得穆轻衣不知道比较好。
毕竟她修为低微,又要处理宗门内其他事务,如果被盯上,不只是师兄寒烬遗愿没有达成,万象门也会乱套。
他忽然意识到穆轻衣这个位置多么重要。然而寒烬师兄保护的,却不仅仅是这个位置,还是她这个人。
他不答反问:“少宗主和师兄最后一次在峰上见面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师兄中蛊了吗?”
他是怀疑,周渡是在她洞府中蛊的?
等等,我靠。
穆轻衣眼皮微跳,很显然裘刀不愿意告诉她真正发现的原因,已经明了了。
裘刀不愿意告诉她,持蛊人就在她的少宗主峰,是因为,他认为周渡很可能知道,自己是在少宗主峰中蛊的。
而少宗主峰,意味着什么?
裘刀身后,万起他们那些人全都低着头,看起来像是被裘刀教训过,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连神色都没有让穆轻衣看到。
但穆轻衣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装傻:“你是说,师兄以为是我给他下的蛊。”
妙啊!
穆轻衣面无表情。你这个思路我都没想到,太妙了。还有什么比我杀我自己更好地证明周渡不是我的方法呢?
只有“周渡怀疑,是我杀了他”了!
他们之间都成这个关系了,她都不信还有人怀疑到周渡是她马甲或者被她夺舍这个份上。但是,这合理吗?
这真的不是什么狗血言情档吗?
但看裘刀他们的反应,他们居然是认真的,而且真的认为这有可能。
只有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穆轻衣没有想要师兄命的想法,师兄却千里迢迢不惜赶回来送命。
只有这才能解释,穆轻衣为什么明明是那个无辜的,却又获益最多的人。
因为师兄以为是穆轻衣要自己的命。或许他觉得穆轻衣只是中蛊了害怕,想要他一起承担帮忙解蛊。
或许他根本不知道穆轻衣也中了蛊,只是中蛊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