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看来人气势汹汹,也不敢再下手,瞪着笠舟,更气:“好啊,你还找了男人帮忙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不得好死!可怜我的娃啊,我家可怜的娃娃还在牢里吃苦啊!我的娃可怜啊!”气着气着,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嚎起来。
韩亦轩面色如寒霜,二话不说拨了个电话,一通劈头盖脸地骂。挂上电话没一会,韩氏大厦里就出来几个保全,对着韩亦轩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自己不会带眼睛看啊?这种人在大厦门口大呼小叫大吵大闹的,你们是死人呢?你们看看!”说着,怒气凛然指了指笠舟一身狼狈,“我姐要是有点事,你们都给我滚蛋!”
几个保全当然知晓厉害,当下,不顾这中年妇女如何哭嚎,直接把人架走了。临走前,还能听到她口音极重的谩骂声,字字句句赌咒着笠舟。
韩亦轩气得脑袋冒烟,“我说我的姐姐哟,你就不会还个手的吗?你看看你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这种恶婆娘,你跟她讲什么道理啊!我的天,你脸上流血你都不带慌一下的吗?这可是脸啊!”
笠舟听着他的大呼小叫,突然间,刚才被压下去的鼻酸一下子泛了上来,直冲眼睛。
大滴的泪沿着面颊落下,路过被那女人抓破的小伤口时,火辣辣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挠着她,仿佛可以蔓延到心上。
韩亦轩霎时慌了,“别啊!姐,你别哭啊!卧槽!我不是,那什么,我没怪你啊……真的,别哭啊你,卧槽你这样哭我很慌啊。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你别哭,我,我不说了。”
笠舟由着他拉自己上了车,又见他手忙脚乱地从后座置物格里挖出一包纸巾,“姐,我真不是说你,你擦擦眼泪。我这不是……看着你被打我不爽呢么,别哭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找皮肤科最好的医生,保准不给你留疤。啊,别哭。”
她有几分好笑,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拿着纸巾一直默默地发泄心头的酸胀难受。
直到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她突然转头对韩亦轩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说道:“韩亦轩,谢谢你。”
韩亦轩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呆。
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吧。
他也受到感染,笑着回答:“没事啦,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是我姐啊。”
笠舟没有多说,跟他一起进了医院。他果然找来了据说是最好的医生,但是是外科的,对方查看了下,都是一些皮肉伤,涂点酒精消毒注意不碰水,养几天就会好。韩亦轩听着有十分的不信任,不停追着问,会不会伤口感染,有没有可能留疤,甚至还质疑起医生的专业来。
那外科医生越听越摇头,一阵好笑,“小伙子,你上过学没有?”
韩亦轩愣住,“我当然上过学了!可她是我姐啊,一点差错都没得出的,你一定要保证她白白美美的啊,她是我们家颜值担当了,要是留下一点疤,我们家门面都受损……”
笠舟听他越说越不着调,急忙制止了:“好了,一点小事,你咋呼什么?”
“哎哟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你说你怎么对你的脸这么不上心呢?你瞧瞧别人家姑娘,动不动就砸几万几十万往自己脸上整,生怕不够美似的。你这都给人抓破相了……”眼看笠舟沉了脸色,韩亦轩立马收了话头,“好好好,我不说了。”
又转头问医生,“诶医生你给我点什么处方神药啊,药膏之类的,能够消疤痕淡疤痕的那种,有多少给我开多少,我都要了。”
医生懒得搭理他,却也因为他对自家姐姐紧张的态度觉得小伙子很有爱,因此面带笑容地给他写了药方,把他打发出去买药结账了。
笠舟不好意思地对医生道歉,“抱歉了,医生,他性子就是这样……”
“没关系,紧张家人,可以理解。你弟弟很可爱。”
笠舟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低了头。等到韩亦轩拿着一袋子药回来,笠舟起身谢了医生,两人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韩亦轩一直滔滔不绝和她讲着脸的重要性以及各种小药膏怎么用,包括消炎药他都买了不少,非说害怕伤口发炎感染那就是第二个白求恩了,细细地跟她叮嘱该怎么吃。
她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好一会,笠舟打断他:“我辞职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去……韩家了。”
韩亦轩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他问:“你,生爷爷的气了?”
“不是。”笠舟笑笑,没有深说原因,只说:“这几天,我会搬家。”
“你要去哪?”
她沉吟不答。
“陈铮岩那里?还是……那个爷爷那里?”
笠舟看了他一眼,倒觉得韩亦轩应该不是像他表现得这样孩子气的,于是大方说道:“应该是在陈铮岩那里,也会常常回去看爷爷。”
韩亦轩没有一句留人的话,反而摆出一脸好似不在意的表情,“那你搬好了把地址给我,没事的时候,我去看看你。”
笠舟刚刚被他救了一把,实在没法把对韩照坤说的那番话又对他说,故而只能答应了,又提醒他:“陈铮岩那里,你不要跟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