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静静的听着，一面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小小的照片里面的两个小小的孩子。儿时的蔡阳凯，要比现在这幅冰山脸的形象可爱的多。可是事实却是，陈晓早在自己认识了蔡阳凯之前的十几年，就已经认识了他。

原本以为自己唯一可以胜得过陈晓的一点，却被如此无情的打破。柳潇潇的指尖越发的冰凉，凉到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了。

“所以，在你遇到陈晓之前，我都只是陈晓的替代品吗？不，阳凯，我不信！我与陈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们两个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你怎么可能把我去当成她？！”柳潇潇仍然在挣扎着。

“蔡阳凯，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相信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承认吧，你曾经是爱过我的，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罢了！若不是陈晓再次出现，或许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柳潇潇再次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晓这个平凡而又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会出现在蔡阳凯的那段谁也不知道的过去当中。甚至直到刚刚蔡阳凯说出这些过去之前，柳潇潇都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那段曾经整个s市都在好奇的过去，那段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的过去，在那段过去里面，陈晓竟然是唯一的主角。

这又怎么可能让柳潇潇不在意？

她一把抓住蔡阳凯的手腕，声泪俱下的问道：“阳凯，你曾经是爱过我的，对不对？你不肯让任何人走进你的卧室，可是我却可以。除了你那几个出生入死的朋友之外，你永远不会背对着任何人。可是你却会背对着我！”

“那么多的过往，那么多的曾经，阳凯，那是你永远也不可否认的！我不

管陈晓是不是你的妻子，也不管你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可在你找到她之前，你唯一喜欢过的女人是我！更何况，陈晓若是知道是你，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蔡阳凯深深的看了柳潇潇一眼，低下了头。

“陈晓不知道我就是莫明。我没有告诉她，她也没有认出我来。”

“你说什么？”。柳潇潇愣在了原地。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向陈晓坦白我自己的身份。面对着何文秀，我不能暴露出任何一点软肋。陈晓是我的软肋，一直都是。她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算沈冥那枪指着她的头，她也不会离开我半步的。”

柳潇潇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良久，她才浑身颤抖着，缓缓开口问道：“所以，你为了保护陈晓的安全，不惜将自己置于两面都尝不到甜头的地步？你在外面装作并不在乎陈晓的样子，全都是为了保护她？”

蔡阳凯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晓是他最后珍惜的人，若是陈晓发生一丁点意外，蔡阳凯也失去了继续好好生活的动力。何文秀与沈冥是他唯一的顾忌，现在何文秀已经离世，便只剩下沈冥一人了。

“阳凯，即便你找到了陈晓，有能如何？何文秀因你而死，沈冥若是知道了陈晓的位置，必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控制住陈晓，以此来威胁你。”

“我没有打算去找她见面，至少，在解决掉沈冥之前，我都不会去找她解释清楚这一切。可是我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要知道她每天都跟谁在一起，做些什么。我要确保沈冥并不知道陈晓的所在。唯有如此，我才能安心。”

蔡阳凯抿起双唇，漆黑的眸子里，是隐忍依旧的爱意。柳潇潇望着那双曾经只对着自己有过温

柔的眸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事实就是如此，看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能赢过陈晓。蔡阳凯这样的人，在他变得认清现实之前，所有曾经对他好的人，他都不可能忘记。可不公平的是，在蔡阳凯变得强大之前，只有陈晓出现在了他的生命当中。

那之后，不管蔡阳凯再遇到对他多好的人，都不会再心软了。

柳潇潇颓然的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年自己与蔡阳凯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她并非没有人追求，像是柳潇潇这样完美的存在，早已经从小就见惯了所有样子的男人。被人追求，不过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蔡阳凯这样的男人，是她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不单单只是因为蔡阳凯对她的淡漠，吸引柳潇潇更多的，是蔡阳凯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那股从小就生活在绝境里面，在绝望与悲痛当中长大的孩子，对身边所有的人事物，都是那样的疏离与淡漠。

就像是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任何一个人，是他真正会拼了命去保护的。在得知陈晓的存在之前，柳潇潇一度以为，蔡阳凯的心里，唯有他的复仇。

蔡阳凯就像是一个危险而又冷漠的死神，让柳潇潇疯狂的爱上了他。又或许人都是不肯珍惜已经拥有了的幸福，柳潇潇分明可以有更多更好，更适合自己的选择，可她偏偏让自己掉进了这样一个漩涡当中，无法自拔。

“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我之所以会说给你听，一是因为很感激你当年的陪伴，感激你的帮助。二是因为，我知道你跟何文秀合作，只是迫不得已罢了。所以，不管我放不放你走，你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

沈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