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许有过希望。
现在想起来,他宁愿没有发现她和那个男人在酒店约会。
不知道她的背叛,那当时的一切,就不会变化。
这个女人还是只会煮白粥,偶尔煮包方便面图便利,会一脸蠢兮兮地跟他讲他根本不知道哪里好笑的冷笑话,然后自己笑得更加更蠢。
会在比赛晋级之后,装作沮丧的模样骗他,敢跟他吵架、逼着他面对不敢面对的针尖、会告诉他,她需要他活着,如果他愿意尝试克服心底的阴影,那么她也愿意试着接受他……
靳烈风咬紧了牙关,眉头锁得更深,却不是因为胳膊上的痛楚。
那些过去,现在想起来,哪怕只是骗他,只是这个女人的权宜之计,也已经足够在他那颗冷硬的心底刻上深深的印记。
否则,他不需要对一个女人如此的执着,甚至执着到亲手把她逼疯!
他想要她的全部,不是身体,不是几句甜言蜜语,而是她的心。
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在另一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身上。
这让他怎么可能不发狂地嫉妒?
人生第一次,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出身优越的靳家大少爷,知道了什么叫做妒忌。
换做别人,就在被
发现背叛的当场,就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阮小沫不行。
他想过无数种折磨她的方法,他的刑房里,有着无数种伤害她的方式,可他都否决了。
对自己说的话,是他要自己来,背叛他的女人,他要亲手折磨。
可在心底深处,他才明白,他舍不得。
其他像米莲娜那样的女人,他会直接甩给下面的人去行刑,可她,在看到她手背上那道血痕的时候,他一面惦记着恨她背叛自己,一面却忍不住让佣人取了药来,给她都倒上。
恨她的背叛,和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的炽热的爱,制造出一场混乱。
终于,他也将她逼疯了。
“阮小沫。”靳烈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她沾满泪水的脸庞,嗓音低沉,“我没有杀墨修泽。”
不是他开的枪。
墨修泽胸口中的两枪,不是他做的。
他如果要开枪,也绝不会在她还挡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对她开枪。
可她已经听不到他的解释了,更不会听进去他的解释。
靳烈风三个字,对她而言,只等于满身满心的恨意。
阮小沫头发凌乱,被泪水打湿的发丝黏在脸上,将她衬得和精神病院里那些疯子别
无二致。
她确实已经疯了。
她死死咬着靳烈风不放,身体却在颤抖着。
大脑的思维能力已经罢工,她到底是因为恐惧靳烈风、还是恨意才让她恐惧,已经不得而知。
一旁的医生瞄到阮小沫胳膊上的安定药物的针头还没有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连忙悄悄滑动输液的滚轮,加大了点滴的流速。
小剂量可以安定阮小沫这样的精神类病人的情绪,大剂量则迅速起到睡眠安定的作用。
阮小沫的眼睫颤了颤,眼皮终于开始慢慢变沉。
不出一分钟,她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往后倒去,眼看头部就要砸在床头的铁栏杆上。
靳烈风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眼神狠狠地剜了那个自作主张加大点滴流速的医生,将阮小沫轻手轻脚地放在了病床上。
医生害怕地连忙为自己辩解:“少爷,少夫人她的精神状况您也是看到了,这个、这个——”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靳烈风直接打断了。
靳烈风当然知道阮小沫这样激动情绪下,体力和精神透支倒下,是迟早的事。
早点让她睡着,对他和对她的身体,都有好处。
医生的处理没错
。
是他心情烦躁,烦躁到恨不得杀人。
靳烈风没有立刻离开,他静静地坐在病床边,望着女人安静的睡颜。
和之前恨不得从他胳膊上咬下一块肉的疯女人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这样的阮小沫,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看见。
以前那个会对他笑、会对他生气、会脸红、会跟他吵架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被他亲手一步步逼到了绝境,所以消失了。
靳烈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站起身,“照顾好她。”
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詹妮弗看了看病床上的阮小沫,又看了看即将离开的靳烈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内心几经战斗,她嘱咐了其他医生几句,自己快步跑了出去,在走廊上追上了靳烈风。
“少爷!”她跑了上去,朝着靳烈风低头道:“这阵子,我们团队已经用尽了各种设备和心理治疗手法,但是都没有一点成效。”
靳烈风在走廊上站定,冷着脸看着她。
詹妮弗抱紧了手里的治疗记录板,不敢抬头看自家少爷,但还是说出了她之前一直不敢说的话。
“少夫人的情况,少爷,不是我詹妮弗骄傲自大,但放眼全球,我可以保证,没有任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