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楼,一架机身漆黑、上面标着显眼的“kw”字样的直升机,正停在那里。
一排排黑衣的保镖,分开两路,都低头将两手交握在小腹,恭敬地喊道:“少爷!”
靳烈风身后跟着数名助理和秘书,手上提着必要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匆匆而来。
他从分成两路的保镖中走过,气势惊人,与生俱来的强大气魄,如鹤立鸡群,让他和其他人鲜明地区分出来。
直升机的螺旋桨飞速旋转,极其强大的气流,撩得男人身上挺括的黑色大衣的衣袂,上下翻飞着,发出猎猎的响声。
这趟直升机,是直接调派过来的。
目的,就是要及时把他送回s市。
他不能再见阮小沫,哪怕是多看一眼,他也不容许可能会因为他而产生的纰漏出出现。
阮小沫那个女人,他只希望她能永远这样简单而快乐。
而不是留在他的地狱中,抱着恨意,和他一同葬身在仇恨的火海里。
他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和死活,但他在乎她的。
现在这样的生活,对那个女人来说,绝对是再好不过的生活了。
他必须要控制自己。
詹妮弗站在直升机的前面,将一份纸质的检测
报告递给了过来,出声道:“少爷,这是阮小姐的大脑检测报告。”
齐峰接过,恭敬地递给了自家的少爷。
靳烈风翻了翻那份检测,上面的数值和其代表的意义,在这半年来,他已经看得不能再熟悉。
“她的植入记忆呢?”他低头翻阅,紫色的眼眸因为眼窝的深邃而显得锐利非常,浓密的眉峰如同刀刃一样。
詹妮弗的语气非常的专业化,不带一丝私人感情:“已经做过催眠加固了,阮小姐的大脑区域扫描,并没有明显的苏醒痕迹,答案应该如我之前推测的,两次的见面,对她能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靳烈风拿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眼尾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没有对她造成影响是吗?
那就好,那他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詹妮弗是资深的心理学领域的专家,国际顶级的专业水准,自然没有放过他那一瞬间的微表情。
她暗自叹了口气,换了种语气道:“少爷,已经一年了,您真的不打算也接受催眠治疗吗?”
对于靳烈风的情深,这一年来,她在一旁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这个向来暴戾冷血的男人,这次,是真的爱惨了阮小沫。
他的性格养成
,是因为自幼的家庭经历,而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家庭因素,会成为影响一个人一生且难以磨灭的因果。
所以,她以为那些冷酷的性格,应该会让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爱,是种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会永远的高高在上,冷眼睥睨着凡俗的臣子。
但阮小沫打破了她的认知。
她看见过这个男人在阮小沫接受催眠治疗的时候,站在单向玻璃外,那种叫人一眼难忘的眼神。
也见过他明明已经思念那个女人快要发狂,却拼命逼着自己疯狂地工作、又或者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锁就是好几天,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接近疲惫崩溃。
阮小沫,这个女人看上去似乎挺普通的,论外貌,也只是清丽有余,气质不错。
却是这个男人心底最深最执拗的地方,哪怕是根植在他心底,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让他痛苦,他也从不肯接受她催眠治疗的建议。
靳烈风抬眼,紫色的眸子在听到“催眠治疗”的一瞬间,变得如同寒冰一样冷冽。
“没有人能把她从我心里抹去!”他的话一字一句,铿锵而笃定。
有的事,不用试,也知
道结果。
阮小沫之所以能忘了他,是因为她本身就不爱他,对他唯一的感情,也只有恨而已。
可他的感情,却已经浓烈到骨子里,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这辈子,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他也再不会这样深刻地去爱一个女人了。
他不治疗,不想失去现在他还唯一能够拥有的,关于她的记忆。
这是他决定放手后,最后能拥有的了。
他绝不会同意詹妮弗的这个提议!
詹妮弗有些着急:“少爷,可是这样下去,您的心理状况肯定会影响身体的状况——”
她的声音,被男人瞟过来的视线打断。
“詹妮弗,你是我聘请的心理团队的领队,我不希望你失去你的专业性,插手雇主的其他事。”
靳烈风盯着她,眸光冷得很,“你只需要做好我吩咐你的事,听懂了吗?”
詹妮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道:“知道了,少爷,是我刚才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她本来一向是应该很专业的。
不该插手的事,她也从不会多说一句。
只不过,也许是这段时间看多了他的自我折磨,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的同情。
如果阮小沫一开始就能喜
欢上他,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