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群中爆开一阵哗然。
柳萋萋转过头,尖叫一声,几乎快被眼前一幕吓晕过去。
她看到阮鸿风,竟然敢揪着靳少的衣领子!
她对阮小沫这个前妻生的女儿,没什么感情,但她也看得出来,既然靳少肯给阮小沫名分,那就说明,阮小沫的死,对靳少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而在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居然发了疯地上去挑衅靳少?
靳烈风身边的保镖瞬间摸出枪来,都对着眼眶发红的中年男人。
“我的女儿死了……她嫁给你之后死了!”阮鸿风嘶吼地叫着:“你对她做了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她之前没死,那她母亲呢?她母亲现在人在那里?”
所有人看阮鸿风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正常人,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做出这样的事来。
靳烈风只是冷冷地睇着他。
阮鸿风的个子比靳烈风矮不少,就算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子,也并不显得占了上风。
靳烈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他抬起手,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修长手指,在空中扬了扬,制止了身后保镖的动作。
保镖们听
从他的吩咐,很快地把枪都给收了回去。
阮鸿风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抓着靳烈风大喊着:“那她的母亲呢?她的母亲是不是在你手上!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他话音刚落,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人掀翻在地的。
墓地的泥土,湿漉漉的,阮鸿风一摔上去,就脸贴地面地沾了一身的泥。
浑身上下,不只是狼狈可以形容。
“你前妻的事,我不知道。”
靳烈风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似的,只是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自己的衣领,以及衣袖上的雨珠。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女儿的尸首在你这里,我前妻早就从医院离开,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
阮鸿风不顾一身的狼狈,还要爬起来冲向靳烈风。
这次靳烈风身边的保镖都有备而来,飞快地制服了这个发疯的中年男人。
“你是我妻子的父亲,你来参加她的葬礼,合情合理,但如果你要闹她葬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靳烈风瞥过来一眼,那眼神,轻蔑到了极致。
他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阮鸿风如果不是阮小沫
父亲的身份,就凭他刚才冲出来揪衣领子之前,就应该直接被人一枪毙命了!
阮鸿风拼命挣扎,但怎么可能是这些身体强健的保镖的对手。
他很快被制服,拖到了人群之外。
柳萋萋跟自己的两个孩子站在一块儿,看着阮鸿风被拖走,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变凉。
“妈,爸他到底是怎么了?”阮如云不高兴地抱怨着:“是不是在外面喝多了!”
“嘘,别说话!”阮如烟扯了阮如云一下,“安静点,有什么话回去说!”
柳萋萋没有回答,只是唇角冷冷地挽了挽,弧度像是自嘲,但眼底又尽是怨毒和不甘。
葬礼恢复了平静,继续进行着。
阮小沫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
她发现,靳烈风的保镖,似乎并不像一般情况下那样,按一定的队列,聚集在一起。
那些保镖,此刻散落在墓园的四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而葬礼现场,也有些不对。
罗莎琳德夫人呢?
她作为靳烈风的母亲,也是此刻举行葬礼的这个“阮小沫”的婆婆,为什么竟然没有出现在葬礼现场?
不管怎么说,靳烈风既然对外称“阮小
沫”是他的妻子,那自己儿媳的葬礼,罗莎琳德不会出现吗?
按罗莎琳德这样上流人物的周到礼仪,就算本人实在不想来,或者来不了,也肯定会派人来的。
她活着的时候,是不招罗莎琳德喜欢,但既然“她”已经死了,罗莎琳德就算做做表面功夫,应该也不费事的。
可为什么没来?
就在这时,墨修泽也发现了异样。
他的反应更敏锐。
“这是一个局。”墨修泽神色警觉起来,“小沫,我们走!”
这是一个……局?
阮小沫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这是一个局,是冲着她来得局!
靳烈风发现了尸首不是她的,所以故意大张旗鼓地替她办理这场下葬的仪式。
为的,就是抓她!
靳烈风想要把她抓回去!
他要把再次抓回去!
“好。”阮小沫不多说什么,很快点点头。
而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诧异的声音:“你们摘我帽子做什么?”
阮小沫寻声望去,才看到,一名带着黑色大沿礼帽、遮了大半脸庞的女士,被走到面前的保镖,忽然掀开了帽子。
接下来,还有罩着半面黑色网纱的、雨伞挡着脸的。
来参加此次葬礼的宾客不少,此刻葬礼举行的时间已经开始了一阵子,所有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