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尽了心思想要救他。
她一方面不能负了墨修泽救她、护着她的心意,一方面又不想让他死。
她夹在两个即将斗得你死我活的男人中间,左右为难。
她好不容易想到办法,希望能让两人都安全平和,可从他身上、从靳烈风的身上,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是吧?
靳烈风他就是认定了不过是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闹剧是吧?
那她还提他担心什么?
她还提心吊胆地替他筹划什么?
她今天就不该来!
也不该管这些事!
活该他靳烈风被墨修泽算计,被墨修泽囚禁,被带到这里来折磨!
他活该!
阮小沫眼眶发热,委屈的感觉,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说完那些话,她决绝地转身,打算就这样离开这里。
反正再留下来,她也没什么好跟靳烈风说的了。
而他,也听不下去。
“阮小沫!”
他忽然高喊了她一声,然后,声音又弱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我?”
她成为重莫后,对他的感情几乎是她最直白,最坦白的一段时光。
可现在一旦回到了阮小沫,她
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那些感情了。
阮小沫背着他,手心捏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望着地面。
“靳烈风,我为什么要爱一个不肯相信我、不肯专心在我身上、威胁我、禁锢我,甚至拿我的亲友来逼迫我的男人?”
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仿佛如果不小心一些,下一秒,声音里的平稳,就会彻底崩溃掉。
靳烈风沉默了会儿,忽然轻声道:“对不起。”
他一直以来,都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他做事,只需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至于手段,对他而言,从来不是需要在乎的范畴。
阮小沫怔了怔。
她没料到靳烈风这样的男人,会向她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日常都会用到的三个字,但对于靳烈风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从来都那么嚣张跋扈,从来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不要说,跟谁道歉了。
这三个字从靳烈风的口中说出来,听在她耳里,就如同是狠狠地震了一下她的心脏。
阮小沫眨了眨眼,一颗泪珠终于从她眼眶滑落,垂落在地面上。
她连忙抬起袖子擦了
擦,不想被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因为他的一个道歉,就哭起来了。
“靳烈风,没用了。”阮小沫梗着嗓子,缓缓地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道歉不能倒转时间,你不爱我,也没立场要求我爱你。”
他说什么爱她,在她的葬礼上。
那时的语气,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可等她冷静下来,才明白,并不是的。
靳烈风不爱她,也许,在她葬礼上的那些话,不过是靳烈风为了引她出现的诱饵而已。
“阮小沫,什么叫我不爱你?”靳烈风的语气里有些暴躁不安:“你听好了,我靳烈风这辈子,只喜欢你阮小沫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也只会娶你一个人!”
他的声音出奇的大,出奇地中气十足。
“你听到了没有!阮小沫!”
阮小沫转过身,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
“所以呢?所以你在邮轮上用枪指着我,你本意是想杀我的,不是吗靳烈风?”
阮小沫苦笑着望着他,眼底有着幽凉的凄楚。
“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对你而言,就是一个玩物,你可以不相信她,你可以肆意折辱她,你也可以在受不了她屡
次逃跑之后,亲手了解她!”
她垂下眼帘,一滴眼泪滑下面庞。
“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的喜欢,靳烈风,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这只是你的占有欲。”
靳烈风对她,也许就只是像小孩子对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的占有欲。
不用顾忌玩具的想法,也不用顾忌玩具的感受。
他要,就不折手段地抢来玩,不要了,没耐心了,就直接丢掉或者毁掉!
可就算这样,她却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抚养长大。
“在邮轮上朝你开枪的。”靳烈风声音低低地传来,“朝你开枪的人,不是我,我不可能真的朝你开枪,更不可能不顾你的死活。”
阮小沫倏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靳烈风:“不可能的,明明就是你拿枪对准我,然后墨修泽才中枪的——”
“我没有扣动扳机,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走,跟我回去。”
靳烈风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在我眼里,你不是玩物,我对你的感情,更不只是占有欲。”
“对,我承认,我对你是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超乎一般男人的占有欲,在知道你
竟然喜欢过别的男人的时候,我简直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