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盯着自己手上的口红印,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
也许,也许有其他可能性,也会让口红沾在领带夹上,不一定就是那种画面。
比如……
她咬着下唇,努力找着能造成这种可能性的别的方式。
有了!
可能,这个印子,说不定是白心宛在补口红的时候,不小心把口红蹭到了她自己手上。
等白心宛上来还领带夹的时候,又顺手用蹭上口红的手拿了领带夹,就沾上了。
这样就很顺理成章了。
阮小沫点点头,把领带夹放了回去,拿纸巾擦干净了手上的口红印。
对,靳烈风不会背叛她,白心宛也不会,那就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了,她没什么好需要在意的。
这么想着,心底放松了不少。
阮小沫回到床上,听着浴室里不断传来的淅沥沥的水声,在温暖的被窝里,终于有了持续到大半夜也没有来的睡意。
靳烈风这个澡冲得可真久……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自己又睡着了没有,只依稀觉得他身上的皮肤冰凉的冰凉的。
现在的天气不算很冷,但这个天冲凉水澡……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被窝里
挖出来一点,强势地塞进一个冰凉凉的怀抱中。
阮小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才感觉到有人严严实实地掖了掖被子,被窝里温暖替她抵御着某人身上的冰凉,她这才再次沉沉地睡去。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怀孕多多少少会有些嗜睡的缘故,阮小沫早上起得很晚。
洗漱完她打着哈欠来到饭厅,却见靳烈风已经衣冠楚楚地在那里坐好了。
“今天要去公司吗?”阮小沫自然而然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温牛奶,问道。
“不,今天去阮家。”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我亲自找你母亲谈谈。”
阮小沫愣了下,端着牛奶杯的手瞬间僵住了。
“不行!”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靳烈风,你不能去找她!”
以靳烈风的脾气,还有他之前和她因为这件事吵架的怒气,和她母亲见面了,那还不得吵翻天了。
她母亲身体不好,这吵起来,说不定真的会让她母亲旧疾复发的!
“为什么不行?”听着她这么焦急地维护自己母亲,靳烈风的脸上又有了一丝不悦,“阮小沫,你嫁给我,你母亲就是我的岳母,女
婿见自己的岳母,有什么问题吗?”
辈分关系上,这么算是没错。
换在别人身上,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是一般家庭,当妻子的,恐怕还会希望自己丈夫多陪自己回家,和自己父母相处相处。
可是靳烈风不一样,靳家不一样,她母亲不一样,更不要说,现在还有一个巨大的矛盾横在她母亲和靳烈风之间!
“靳烈风,你去又不是只是为了见她!”阮小沫着急地道:“难道你去不是为了找她说我们两的事吗!”
只要提这件事,她母亲寸步不让,靳烈风也是更不可能让步。
那种画面,阮小沫连想都不敢想。
靳烈风的脸色沉下来。
精致的银质刀叉,被他放在盘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宛如艺术品的描彩瓷盘的边缘,似乎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是,我去找她,是为了我们的事。”靳烈风缓缓地道,嗓音低沉:“这件事我不去找她,她就会停止阻止你跟我在一起了吗?”
阮小沫噎住,没有话可以回他。
以她母亲之前做到割腕的激烈程度来说,不阻止她和靳烈风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她母亲现在对她和靳烈
风关系的抵触程度,几乎快要赶上之前母亲一次次缠着父亲,想要家庭破镜重圆的执着了。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笃定了她和靳烈风不能在一起,甚至不惜拿母子关系、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她。
可是如靳烈风所言,她的母亲,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松口的。
“你没话说了?是不是?”靳烈风的声音继续传来,“阮小沫,你之前一个人扛着她要你跟我分手的压力,你不说,我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我为什么不能插手?为什么不能替你解决这件事?”
阮小沫皱紧了眉头,望向他:“可是靳烈风,没用的,我妈妈的性格,就算你去,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没用的!”
本来她母亲就觉得她和靳烈风不合适,靳烈风要是因此再去和她母亲产生矛盾,只会让她母亲更加觉得她应该和靳烈风分手。
所以她才一开始就不告诉靳烈风,她怕靳烈风对她的母亲产生意见,也怕他们两产生更大的矛盾。
“那你要怎么办?”靳烈风终于压不住脾气地吼道:“阮小沫!我告诉你!你昨天的提议不可能!分开?我告诉你!你要
是真敢和我分开!我就让人绑了你母亲!”
软的不行,他还不能来硬的吗!
阮小沫吓了一跳,她惊慌地看向靳烈风,“不行!靳烈风!你别动我妈妈!她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