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靳南扯着嗓子,大喊了好几声,但是马路对面的那抹身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步未停,眼见着就要转弯消失不见,他忙拔腿冲了过去。
深夜的马路上,车流并未有所减少。
左靳南只想要追上去,拉住阮宁渊,根本没有看左右两边是不是有什么车辆开过来。忽地,一阵尖锐的喇叭声在耳畔响了起来,司机猛地踩下刹车,才没撞上焦急忙慌的他。
左靳南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接二连三的车,被迫停了下来。
司机们一个个都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看着左靳南,忍不住破口大骂,“找死啊,过马路不看着点,什么时候被车撞死了都不知道。”
左靳南没有回应,只是失落地站在了人行道上,那抹身影不见了,即便去了转弯处,依旧没有看到阮宁渊。
难道刚刚只是他的幻觉?可为什么会这么地真实……
马路上的交通重新恢复正常,左靳南失魂落魄地走在人行道上,凉风阵阵袭来,六月的夜晚带着带着一丝春意的寒凉,又带着一丝夏季的暖意,本该是令人觉得舒服的季节,可左靳南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
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满他黑色的头发和肩膀。
夜,其实并没有剩下几个小时了,可没有她的夜晚,却似乎格外地漫长。
此后的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左靳南都会去那家酒吧坐着,希望能够等到阮宁渊。
酒吧老板敲了一下吧台,示意酒保把他常喝的酒拿一瓶过来,然后悄声问了一句,“这男的天天都来?”
他瞥了一眼坐在隔了大概两三个位置的左靳南一眼,酒吧小弟明白地颔了颔首,回答道,“嗯,每天准时就来,听说是在等人。”
酒吧老板黯然垂下眼帘,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殆尽,轻轻叹了一口气,“帮我送杯酒给他。”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罩,在这个喧杂的环境中,又有谁没有藏着几分的心事呢?
此后的几天,左靳南依旧会去酒吧,但每一天都是失望而归。
这一日,杨助理拿着pad推门走进办公室,“左总,刚刚收到一封邮件,后天晚上七点是曹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您应该会去吧?”
左靳南想了想,点点头,“嗯,你把地址和时间发我手机上。”
接下去,左
氏和曹氏有一项合作,如果他不出面,只怕到时候那些新闻媒体记者又会添油加醋地说一些有的没的,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
杨助理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肩膀听到这回答,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在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要是左靳南又说要去酒吧等阮宁渊,到时候将这个慈善宴会又推掉,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幸亏,他的理智尚在。
杨助理接着说,“邮件上还说了,当天晚上需要携带女伴一起出席。”
“行,我知道了。你通知一下阮喻儿,到时候让她一起去。”
左靳南往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这几年的时间里,阮喻儿一直陪在他身边,但对于他来说,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对他来说,她现在更像是妹妹,能够陪着他出席一些需要携带女伴的宴会,省得到时候找别人,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曹氏的慈善拍卖会安排在了曹氏酒店的三楼。
自助式的拍卖会,拍卖台设在了主席台上,大厅的四周摆放着长方形的西式餐桌,上面摆放着各式的餐点与酒水。
男的穿着正装,女人穿着礼服,不停地周旋着,与相熟的人打着招
呼。
阮喻儿挽着左靳南的胳膊,嘴角带着大方又得体的笑意,挥着手与旁边的人打招呼。她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左靳南,“左大哥。”
“谢谢。”他神色清冷,伸手接过。
阮喻儿神情微微一变,嘴角的笑意带上的一丝牵强,她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心中忽地有些酸酸的。
已经五年了,这五年的时间里,左靳南除了找她出席一些活动,便从未主动找过她。每次她去找他,他的神情也始终是冷冷淡淡的。
周华曾说,她岁数也越来越大了,左靳南现在这个样子,要不就算了。
算了?阮喻儿也曾徘徊过,想过要不要放弃,可一想到放弃,她就不甘心,这个男人本来就是她的,可被阮宁渊这样一搅和,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阮宁渊好不容易不见了,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喻儿,一下子喝这么猛?”
左靳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阮喻儿才反应过来,忙放下酒杯,刚刚心中想着事情,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喝了差不多一半了。
她讪讪一笑,“刚刚有点口渴。对了,左大哥,明天我打算去家里看看爷爷,你要一起去吗?”
“我可能没时间。”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便侧过身,与走过来打招呼的人握手交谈。阮喻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