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欢声笑语,不曾停下。
左老爷子也是被一帮子人围在了中间,不知道在说这些什么,左老爷子嘴角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下来过。
左靳南带着贾蓉到了院子的角落里,这里的灯正好坏掉了,还没换上,加上晚上的时候,蚊虫也多,所以大家也都不愿意来这里,却也正好给他们母子腾出了一点可以好好说话的私人空间。
左靳南看着贾蓉,问道,“妈,这段时间你是住在这里,还是回自己的房子住的?”
“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了?”贾蓉反问了一句。
他说,“要是住在这里,那爷爷有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听到这问话,贾蓉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往左老爷子身处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你应该清楚,晚上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左氏集团生意上的伙伴,而你爷爷晚上之所以举办这个宴会,也是间接地承认阮喻儿在我们家的地位了。”
左靳南心中何尝不清楚左老爷子这么做的目的。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闪动的是说不上的沉重,“可是,妈,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心中只有宁渊,而且你也承认了宁渊了。”
“儿子,我是承认了,可是我承认了有什么用?”贾蓉无奈地长
叹了一口气,出车祸的这几天,都是阮宁渊在一旁照顾着左靳南。起初几天,她还会去医院看看情况,到后面她知道阮宁渊会照顾好他,也就不去了。
贾蓉看着他,缓声道,“这个家,就算是到了现在,依旧是你爷爷说了算数。我说什么都不算数,包括你的婚姻,我也做不了任何的注意。”
“但是你清楚,我不会娶阮喻儿的。”左靳南说的坚定。
“都说知子莫若母,我怎么会不清楚?”贾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要是你不后悔,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妈妈就不会反对,只会支持。这些年,我也看开了,什么金钱,名利,都比不上我的儿子,开心,幸福,来得重要。”
左靳南感动于贾蓉的言语,弯下腰,紧紧地抱了抱她,“谢谢妈。”
但是这番话说下来,也让他更加坚定于自己心中的想法。
阮喻儿被一群人围在了正中,听着她们的赞美,心中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左老爷子走到了聚光灯下,拿着手里的麦克风,喊道,“喻儿,靳南,你们过来一下。”
左靳南即便心中万般不情愿,但此时也不得不走过去,站在了阮喻儿身侧,听着左老爷子说着那些话,心中却是不禁有些感慨,幸亏宁渊不在现场,幸亏她看不到这一幕,也听不
到这些话。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预料到,左老爷子为了能够彻底打断左靳南和阮宁渊之间的任何可能性,将手段做的这么狠厉。
此时,阮宁渊坐在卧室的两人沙发上,听着徐若雪兴奋地聊着今天晚上和郁英雄去散步时,两人说了哪些话,神情激动而又幸福,满是小女生的那种满足感。
起初,阮宁渊也会附和几句,可渐渐地,她的目光全被电视上的那两个人吸引住了。
左老爷子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说,以前的婚姻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才让这一对璧人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幸亏他们现在重新走在了一起,否则左老爷子得内疚一辈子。
……
左老爷子还说了些什么,阮宁渊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满世界都播放着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新闻,看来,她做的这一个决定,并不是错误的。她也知道,自己该放下了,可为什么,眼前看过去的所有,会变的越来越模糊。
是又流泪了吗?又忍不住哭了吗?真是没出息。
“姐,你怎么了?姐,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姐姐。”徐若雪站在边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阮宁渊站起来,又躺倒在了地上,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血色。
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像
是突然回过神,猛地冲上去,跪在了边上,拍了拍阮宁渊的脸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拿手机的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大,大叔,不好了,姐姐她晕过去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异常的刺鼻。
阮宁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四面雪白的墙壁,声音有些沙哑,“我这是在医院?”
“是啊,姐姐,你吓死我了,好端端地就这样晕倒了。”徐若雪见她醒过来了,忙不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医生说你有些低血糖,加上情绪有些激动,才会晕倒的。姐姐,我们晚上不是吃饭了吗?你为什么还低血糖啊。”
“不知道。”阮宁渊的神情有些虚弱。
她闭上眼睛,“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不想说,从餐厅里出来,在回民宿的路上,当她在手机上看到关于请柬的那一条微博时,对着垃圾桶吐了很久,把晚上吃的全部都吐了。
孕吐的反应,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她知道,这一次吐,跟怀孕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自己情绪的波动。
郁英雄有些浑厚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进耳朵里,“怎么样?宁渊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