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能够分辨出,这只是一个梦,不是现实,是因为阮宁渊心中清楚,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的。
这个孩子,注定不能与他的亲生爸爸相认,而左靳南也注定不可能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地守护着她。能被他这么守护着的女人,以后只会是阮喻儿一人。
阮喻儿说的没有错,她没有这个资格,也不配拥有这样一个资格。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徐若雪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保温盒,见阮宁渊坐在床上发呆,眼泪却是顺着脸颊,慢慢地往下流,忙不迭地放下保温盒,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的眼泪,好奇地问道,“姐,你在想什么啊,昨天晚上也是这样,好端端地就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宁渊注意到,郁英雄一动不动地站在病房门口,深深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泛起的那一丝波澜看得她莫名地有几分心虚。她知道,郁英雄一定猜到了她哭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没什么,就是刚刚有只虫子飞进去了,然后眼睛有点难受。”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听来是这么地荒唐,但眼下,她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借口了。
徐若雪显然不相信,“姐,可是你
刚刚明明是在哭啊,你跟我说说嘛,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你想想什么办法啊。”
郁英雄低沉着声音,“若雪,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宁渊说两句话。”
“什么话?你要跟姐姐说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徐若雪看向他,“我也要待在这里,我也要听听看,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阮宁渊心中清楚,郁英雄是想要跟她说左靳南的事情,而这个话题,也恰恰是她现在最不想要听到的。她心中充满了抗拒,她摇头,“没什么好说的,英雄,我没什么事情了,真的,你不用担心了。”
她知道,郁英雄应该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
说着,她推了徐若雪一下,“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想要去一个地方逛一逛吗?正好,可以让英雄陪你一起去,没必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之前的计划。”
徐若雪本来还想问,什么计划,但看到阮宁渊对着她使的那个颜色,心中一下子恍然了,“可是,姐姐,你一个人在医院里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肯定会找医生和护士的。你们不用担心,去吧。”
说着,阮宁渊看了郁英雄一眼,“英雄,我本来是答应了若雪陪她一起去的,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去了,你帮我陪
陪她好吗?”
郁英雄正要拒绝,徐若雪已经挽上了他的胳膊,“大叔,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走吧。早去早回,可以早点回来陪姐姐。”
阮宁渊也冲着他们挥了挥手,郁英雄回头看她,眸子里的情绪令她的心猛地一惊,难道说他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不应该啊,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但是现在,她已经管不了什么明显不明显的了。只要能让郁英雄离开,只要能不再听到任何关于感情,关于左靳南的话题,她便已经十分欣慰。
阮宁渊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民宿。
民宿老板了解到她的情况,表示昨天晚上没有入住,会将房费退还给她,阮宁渊表示不用,但老板坚持,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让她不禁感动,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居多的。
此后的几天,她便待在了民宿,而徐若雪则找着各种借口,让郁英雄陪着她,有的时候,郁英雄不愿意去,说要留在民宿里陪着阮宁渊。这个时候,她就会成为徐若雪的说客,帮着游说郁英雄。
至于左靳南的事情,在她将网络、电视、以及报纸杂志,这些可以了解到他情况的渠道全部屏蔽了以后,便再也没有看到、听
到他的名字和任何消息。
许是没有了影响,渐渐地,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而郁英雄却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来这里,是为了找阮宁渊,是为了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可现实的情况呢?阮宁渊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帮着徐若雪,支开了自己。而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她对自己的感觉,如果郁英雄还察觉不到的话,那他的神经未免也太迟钝了一些。
这日,阮宁渊端着一盘刚刚削好的水果到院子里,刚要坐下,郁英雄叫了她一声,她回头,只见他正从外面进来,不免有些吃惊,“你今天不是要陪若雪去爬山吗?没有去吗?那若雪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郁英雄一向温润的脸上,此时却是没有了笑容,他深深地看着阮宁渊,“她自己去爬山了。”
“自己去?”阮宁渊重复着问了一遍,很是诧异。
“怎么?很意外?”郁英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是意外她怎么可能放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爬山?”
“宁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支开,想要我跟别人好?”郁英雄狠狠地压着自己的怒气,才没让这句话直接从喉腔里吼出来。
阮宁渊从未见过这样的郁英雄,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