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凡人婆子一开始被吓得战战兢兢,但毕竟也是见过妖怪的人,曾经也有误食的妖怪与子母大人大打出手,还不是乖乖生了孩子,或是抱着婴儿逃走,或是将水妖留给子母大人,而如今那师傅身先士卒,将孩子诞了下来,了却子母大人的心愿,那其余的孩子也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不得强求。婆子见他们也不打打杀杀,便上来伺候了他们,端净桶,绞毛巾,将那血肉完全排出了体外。
如今天色已暗,三藏一行也先在这宅院中投宿一晚,如意真仙与老道也留了下来,说是与侄子许久未见,不忍转身就走,然而他侄子早就跑去那小白龙处,问寒问暖,问他第一次怀胎是否有觉得不适,男胎好还是女胎好,根本由不到他这个做叔叔的插手。
如意真仙只能安慰他自己,侄子大了,有了喜欢的妖怪,也容不得他管了,尽管心中是又酸涩又欢喜,但他很快便给自己找到了事情来做,比如远距离看一看三藏师傅,比如与三藏师傅聊聊天。
如意真仙是极其钦佩三藏的,并不是哪个男人生了孩子后还能如此淡定自若,仿佛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一般,原先的仰慕也更是上了一层台阶,心想不愧是传闻中圣僧,那西方佛子之徒的传闻应当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又见了三藏晚上绕着宅院夜跑,更以为是哪种修炼的法子,便也收敛了下道袍,跟随在了三藏身后。
三藏听到跑步声音,回头看却是那红孩儿的叔叔,心中纳闷了片刻,想原来道教也有这种跑步锻炼方法,不知道教的吐纳与步伐快慢要如何掌握,或许可以届时交流一下。
他想的这般美好,却不知如意真仙跟随他跑步的念头大抵分为两种,近距离观赏与趁机搭讪,然而三藏这跑步锻炼时间太过于漫长,压根不像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男人,如意真仙很快跑的满头大汗,自觉不雅,但又自持着不愿使用妖术,最后气喘吁吁,望着三藏远去,他在原地腰酸背痛,恨不得就地躺下,化成一缕空气跟随在三藏身后。
第二日,三藏便要启程,如意真仙走一步,便是面色扭曲一分,红孩儿看的稀奇,上前关心了几句,他叔叔还要矜持着表情,将侄子的手推开。
“无碍,昨日尝试了一种新的修炼法子,稍有些不适而已。”
猴子听得屋外跑步声,也看到那如意真仙起初还神色自若,仿佛要就着月色夜风与三藏谈上几句哲理禅机,诗词歌赋,然而当他再次看向窗外时,却看着他面色虚脱,恨不得趴在了地上,心中想想也便知是何事,笑了不说话,主动上前要去扶那如意真仙。
“老道你若是身体不好——”
猴子搭上了腰间,不轻不重地一捻。
“哎呀——”
“那就不要逞强——”
猴子顺着腰间,大拇指往里一掐。
如意真仙的娇弱身躯在风中前后晃动。
“乖乖躺好,不用特意出来送我等。”
三藏已经是骑上了白马,回头看那猴子与如意真仙状若亲密,笑容可掬,皱了皱眉,也不放在了心上,朝那如意真仙拱了拱手表示道别。
“道长可先回去,我等就此别过。”
如意真仙心中千个百个不情愿,想要扑到马腿上,求他侄子的小情人将他也一并载走,宝地易寻,心上人难觅,然而还是不得不抓了把自己的胡子,维持了清风道骨的神态来,也朝着三藏拱了拱手。
“好说,他日有缘再会。”
他日便是在他兄长所居住地,火焰山,不知三藏要几时才能到达,妖怪寿命不计何时,前途遥遥漫漫无期,若是有了个期待,仿佛能捻着手指数那事情来。
“我听闻前方西梁女儿国以女子为尊,视男子为弱,便是那陈家村的男儿,有过去而无回者,皆是掳了做为男妻,法师可要提防几分。”
“多谢道长提醒,再会。”
三藏一行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便看见了路旁石碑,篆刻着红色五个大字,西梁女儿国,猴子乘了云前去先一探究竟。他飞了段路,也不知飞到女儿国何处,拨开云层往下一看,便看到那街口处人来人往,话语喧哗,所来往皆是长裙短袄,米分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或有一骑着高头大马而过,行人纷纷让路,骑马女子穿的英姿飒爽,腰间别了把青钢宝剑,忽而跳下马来,走到那后方抬着的轿上,稍微掀开了几分帘子,同轿中人对话。
猴子踩着云又降低了几分,他火眼金睛,透过凡人事物,便是看到了那轿子中所坐的是个男人,身材瘦弱,五官清秀,却穿着精致衣裙,涂了女子的胭脂。
那骑马女子同男人讲了几句话,仿佛是低语哄劝,那男人横了她一眼,眼波流转,女子笑得开怀,放下了帘子,又翻身上马,猴子看的目瞪口呆,仿佛浑身鸡皮疙瘩一阵哆嗦。
他也有扮过女子的经历,却未有用男人形态穿着女子装扮,还要作出这种娇滴滴的模样来,这比妖怪还要让他来的畏惧,若是那个和尚死活要走这西梁女儿国,他们横竖是躲不过穿女装扮女子里。
那骑马女子很快走过街道,而随着一行人远去,原本畅空的街道又拥堵了起来,卖瓜的、看热闹的、簇拥过来的,皆是议论纷纷,一个说那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