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刚问啥时候停,这会就真停下筷子来了。
不过。
这俩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吃够了……这怎么看都是被对方的菜给硬生生毒过去了吧??
他们真的不需要给两位打一个幺二零什么的吗??
这俩看起来需要去医院,挂急诊!
厨子那几乎快被各式刀子cp给消磨殆尽了的良心难得微微痛了一下,下意识便想抽出手机给陈应生两人叫来辆救护车。
好在知晓内情的许意迟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开口时嗓音尚带着那么两分的惊疑不定:“厨子冷静!幺二零大可不必!”
——开玩笑,这俩一个是修行了六七十年的老道长,一个压根就不是人,这样的两个玩意真要被扔进了医院……
那不得给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吓个好歹,大晚上再炸他喵一轮的本地热搜哇??
而且……挺巅峰前辈他们之前那个意思,陈道长就是晋省负责处理他们这些非正常人类各项事务的那位,他要是被人逮进去了,那可没人捞他!
许大制作额角虚汗狂冒,一旁的陆时年等人见状顿时意会,忙不迭动手将那俩已然吃(bei)昏(du)过(shu)去(le)的两位祖宗抬离了大厅,顺带还不忘安抚性地多宽慰了下这好容易良心痛了一下的姑娘。
“放心吧,家师与杨前辈没事的,他俩只是吃多了,待会让大师兄和二师兄给他俩看着把脉开两副药,兑水煎一下就好了。”
“哦哦,这观里有学医的是吧?”于是厨子安心下来,对着六师姐等人点着脑袋重新回了座位。
陆时年闻言朝着众人微微一笑:“道医不分家,观里的大家多少都会点医术——且在我们这几个师兄弟里面,大师兄与二师兄的医术尤为厉害,是以,几位福主眼下只管放心便是。”
“对对,是这样的,我们大师兄和二师兄,那可都是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了,每年想找他俩看病的人还得排号呢!”六师姐连连颔首,言讫连忙将场子交给陆时年来把控,自己则跟着自家几位师兄师姐们给那俩祖宗煎催吐的方子去了。
虽说依着这俩老货的道行和体质,这点黑暗料理压根不会给二人造成太大的影响……但为了他们遥山观公厕的下水安全,与明早全观人马的生活安定着想,他们还是尽快给这俩玩意弄点催吐清胃的倒倒肚子吧。
别再大半夜被毒得窜醒了……明早搁门外对着打起来。
到时候倒了霉的,还得是他们这些当徒弟的冤种。
“之前说了八百遍,老年人不要轻易下厨,更不要随便往锅里乱加食材!”坤道边抬着陈应生的一条胳膊,边憋不住压着嗓子嘟嘟囔囔,“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现在好,跟着杨前辈瞎吃,恁俩把自己双双撂倒了吧?”
“贫道明天就让管厨房的弟子们在门口贴上‘观主与狗不得入内’去……”
啊这……那陈道长的厨艺倒也没差到需要跟狗放在一起讨论。
场中唯一一位今夜“有幸”品尝到陈应生手艺的许意迟摸着鼻子仰头望了望头顶的灯——平心而论,在不进行“毁灭性创新”的前提下,陈道长的厨艺应该还蛮不错的。
毕竟那道青椒炒姜丝土豆丝的火候正好,咸淡掌握得也颇为精妙……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为啥想不开非得往里面加一把姜丝。
当然,加了姜丝之后的土豆丝也确实是没法吃就对了。
嗐。
“所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脑袋里胡乱绕过了一圈的许大制作盯着那满桌子的“断壁残垣”发了呆,且不说在那两位祖宗的比拼之下,这一桌子的饭菜早便已没了它们刚上桌时的模样,就单冲着那几个菜名——什么薯片大全餐和克系暗黑料理——她们几个也大半不敢动那个筷子。
但眼下的问题是,没了这一桌的“接风宴”,她们该是换个地方继续大搓一顿,还是等着看遥山观的人怎么处理?
她们要是现在直接就脚底抹油、拔腿开溜的话……用不用跟观里的道长们打个招呼哇?
“夹子道长,您看我们这是……”
“这会想再重新做一桌子的菜,肯定是赶不及了。”陆时年闻声假意沉吟着搓搓下巴,“何况师父和杨老师他俩出了这样的是,师兄师姐们也回不来,咱们继续在这等着也是徒劳无功。”
“不如这样,许福主,劳烦您和几位福主随贫道挪个步——贫道带着几位下山寻摸点我们忻川的特色美食,再顺道去一趟在下昨儿与您提过的烤串店,打包点串儿回来?”
“诶?这样可以吗!”许意迟霎时亮了眼睛——特色美食可以,烤串也完全没问题,主要能直接跳过这接风宴最好,她是真不太想被那两位祖宗的黑暗料理荼毒!
关键……她可没巅峰前辈那非人类的体质,也没陈道长那修了数十年的道行。
“可以的,左右师父师兄他们也回不来。”陆时年半垂着眼睛说了个轻描淡写,“再说,几位难道还真想尝试师父他们做出来的菜是什么味道的吗?”
“噫~”小姑娘们闻此齐齐摇头——笑死。
根本就吃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