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傅庭尧有些怔愣。
可能是傅宥的病情起起落落,也让她分了很多神。
虽然这么想着这种可能。
但傅庭尧并没有放过心中的疑惑。
他眸中闪过一抹阴鹜,将这捧开的正盛的玫瑰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而陆浅浅抱着花引人注目,趁机解释傅庭尧抛下他们母子,抱着简宁来病房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不会在意一捧花的去留。
哪怕处理完伤口回来,她来和傅庭尧打招呼,都没有注意到这捧被她亲自捧来的花已经不见了。
“我去照顾茂行。”陆浅浅唇色艳红,眉宇间仿若带着一池春水,看人的时候,是刻意的亲近。
傅庭尧有些不适。
她最近的目光越来越不对了。
他干咳了两声,“你什么时候换口红色号了?”
她以前偏爱那种淡淡的粉色,像她这个人一样,有点色彩但又不浓烈,更从来不想着主动越界。
她更多时候,是躲在后面。
可现在这个唇色……
却像有了什么野心。
傅庭尧想到那捧被他扔到垃圾桶的玫瑰,没有这么轻易地让陆浅浅含糊过去。
他一直盯着她。
仿佛不给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
简宁心里的嘲讽几乎要隔着眼皮溢出来!
傅庭尧果然是傅庭尧。
就连陆浅浅用的口红颜色都记在心里!
简宁恨不得
现在就能睁开眼睛,大手一挥,将这两个人挥舞到外面去!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对傅庭尧说一声让他滚的能力都没有。
在床上躺着的简宁,就是一枚废人……
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继续听听这对狗男女还要在她面前说什么。
经历了仿佛一个屁味儿彻底消散后的绵长,陆浅浅终于回话了。
简宁竖起耳朵。
“嗯。”听起来还挺娇羞,俩人都过了五年了,比她和傅庭尧一起生活的时间还长,居然还能做到像刚谈恋爱的人一样,娇羞而胆怯。
不愧是能一直占据这个男人心扉的女人……
简宁由衷感叹,陆浅浅对付男人还是有一套。
她声音娇滴滴的,像是迎风招手的白莲吐了蕊,“被你看出来了……”
简宁脑补了一下。
陆浅浅说话的同时,应该还双手叠交,摸了摸头发。
陆浅浅很不好意思。
她明明没有碎发落下,但被傅庭尧这么看着,心里就是停不住的小鹿乱撞。
她没忍住用手抚了抚头发,在手指上缠绕成结,欲闪不闪地看着傅庭尧,“好看吗?”
好不好看问他做什么。
这个问题越界了。
傅庭尧不太想回答。
脸色有些发寒地回看她。
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浅浅叠交的双手和双腿慢慢恢复正常的姿态,尴尬地
笑笑,主动从病房退了出去。
全程也没再问问简宁的病情。
傅庭尧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起码可以确定一点——陆浅浅过来绝非是为了探望简宁。
他起身出去,想过去看看她一路走来经过的医护人员有没有和她打招呼,如果打了招呼,双方又说了什么。
他现在需要知道陆浅浅的一些想法。
还有她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长久以来的打拼让他性格多疑而且敏感。
就算连自己的直觉也不敢完全相信,评价一个人,他更希望多维度的去看。
简宁听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病房的动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傅庭尧不会让陆浅浅一人离开。
但又偏偏让人心里的洞好像有风穿堂。
别想了。
都是乱七八糟没用的事情。
简宁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重新运行体内的经脉。
她熟读经络文书,又通过学习陈家汉针将这些理论彻底化为实践,这次半昏迷中,慢慢自己给自己调理身体,好像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总觉得体内仿佛有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气在身体内随着她的自我调节而游走。
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焰。
不烧人,却足够温暖。
能让她的四肢百骸慢慢恢复知觉一样。
她要提前醒了?
比她预计的
还要走?
但她高兴的似乎有点太早了……
温暖是温暖,身体自己知道有意识也是真的,但她努力地想抬抬手指,或者睁开眼睛抬起眼皮,可始终都动不了。
看来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慢慢恢复……
咔哒一声,门开了。
又锁了。
简宁不知道是谁进来。
直到那抹清新的香气再次通过鼻子灌进她脑子里。
但这次好像并不是傅庭尧一个人。
陆浅浅又回来了?
俩人周而复始地在这玩你侬我侬呢?
刚才,傅庭尧推门出去后,他猛地拉住了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