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倒映在凤初暖瞳孔中,她眼睛猛地一缩,手脚却被王临昊牢牢控制住,挣扎不得。
锋利的匕首眼见着就要刺在她脸上!
王临昊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鱼死网破般手起刀落,开刃的匕首划破空气,闪着寒光直逼她的面门!
凤初暖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手脚发麻,眼睁睁的看着刀刃距离她脸一公分时,猛地停下。
压在她身上的王临昊,随即闷哼一声,手腕从他手中脱落,紧接着两眼一翻重重倒在一边。
凤初暖猛松一口气,一把掀翻王临昊站起身,劫后余生让她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迎着山间的清风,司临夜额前细碎的刘海被微风吹起,深邃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怒意,“你很喜欢逞能?”
他站在原地看着凤初暖,即使后者站立不稳,他也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凤初暖撑着手边的一棵树,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擅自主张生气了,难得解释道,“只是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凶险。”
结果差点把命都被丢了。
司临夜冷哼一声,别扭的抓住她手臂,修长结实的胳膊挽住她的腰。
他身上真实的热量传过来,凤初暖低下头,脸颊爬上两朵可疑的红晕。
每一次她遇到危险时,最后救她于水火的都是司临夜。
一丝愧疚感爬上凤初暖心房,她不自在的别开头,清清嗓子道,“这次,也谢
你咯。”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闻言,司临夜勾起唇角,桃花眼中明明暗暗。
最后他仍是抿紧唇,沉默。
凤初暖休息一会,腿上的疲软缓和过来她松松推开司临夜,迈步上前,“少主,告诉我哥哥在这里。”
她推开破败不堪的木门,木门发出像老太太磨牙一样难听粗噶的声音,门框上簌簌落下灰尘。
凤初暖正要上前,却被司临夜一把拉住。
后者攥紧她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缓缓抬腿走进屋内。
木屋内铺着结满厚厚青苔的青石砖,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椅子周边散落着粗麻绳。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凤初暖心头一紧,疾步走到椅子边,弯腰从地下捡起一个东西。
“你看。”
司临夜看见她手中的男士手表,皱起眉头,“什么?”
凤初暖五指收紧握住手表,表带冰凉凉的,应该摘下来很久了。
“我哥18岁生日时我送他的手表。”凤初暖垂眸,指间摸索过手表的纹路,“他很喜欢这块手表,睡觉都舍不得摘掉。”
她幽深的视线落在散落一堆绳子的椅子上,眼中寒光一闪,她快步走上前拿起一根断裂的绳子。
绳子切口处十分整齐,一看就是人为用利器割断的。
她蹲在地上,看着绳子许久,若有所思。
倘若哥哥是被龙家人带走的,他们大可不必割断绳
子。可如果说绳子是被哥哥自己割断的,他离开这里的理由又是什么?他不想见她么?
无数疑问充斥在凤初暖脑海,她一动不动在地上蹲了半天,长叹口气。
虽说她预感找到哥哥不会这么顺利,可人就在眼前却一次又一次扑空,这的确令人沮丧。
凤初暖咬唇,从地上站起身,回头才发现司临夜已经出去了。
她锤锤蹲的发麻的腿,推开木门走出去,山间的风便裹挟着土腥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凤初暖眉间一冷,下一瞬,看见树干上血肉模糊的人时微微眯眼。
王临昊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树干上,挡脸的纱布被撕扯下来。半张脸全部被烧毁,眼皮也十分恐怖的黏贴在一块。
司临夜看见凤初暖,瞥向身后的保镖。
保镖立刻心神领会,兜头一盆凉水泼在王临昊脸上。
王临昊气若游丝地动动手指,仅剩的一只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凤初暖。
凤初暖冷冷看着他,后者全身狼狈,身上哪儿还有在凤家儒雅斯文的模样?
“暖儿……”王临昊低低叫出声,喉间喊着的污血让他声音含混不清,“你不会杀我。”
凤初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恨意,她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王临昊嘶嘶抽着冷气,吃力地抬起头,“就凭我手中有你哥哥线索!”
他拼尽全力,一字一句艰难道,“还有凤家
血案,杀了我,你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
王临昊脸上本就血肉模糊,此刻他做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孰料凤初暖冷笑一声,丝毫不被他的话打动,“我哥哥,凤家血案真相,你以为是你的保命符?”
她缓缓迈步,站在王临昊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这些我有的是时间查,我只怕你没命说。”
她双眸迸射出浓烈的杀意,死死攥紧拳头才忍住出手的冲动。
死对王临昊来说只是解脱,她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闻言,王临昊艰难的扯动唇角,脸部的剧烈疼痛让他难以自制的表情狰狞,“你,你拿什么查?凤家被我和凤恋语杀的一人不剩,只有我知道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