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烟绾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丢出去一个问题。
“你觉得,人真的会无欲无求么?”
听到这个问题,修尧愣了下,随后眉心皱了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认为不是,但是,他二叔看起来,真的又表现得像是没有一点儿欲望似的。
他一时间,还很是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
看出他的迟疑,秦烟绾慢条斯理地再度开了口。
“这世上,没有人会在真空中活着,但凡是人,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或多或少会有些欲望,这样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可你们修家的这个二房,却有些太超然脱俗了吧?不过,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只是我见识狭隘也说不定,但若不是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装出来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要装?”
这个问题,更是让修尧的脸色沉了又沉。
短暂的沉默后,他凉凉道:“一个人短时间的装模作样,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一些不重要的目的,总之很容易察觉,反而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预料的危险,但若是一个人长久的装模作样,伪装隐藏自己,那这个人的心机深成
程度,简直深不可测,而他心底里酝酿着的阴谋,更是让人难以预料!”
秦烟绾打了个响指:“没错,当然,我也没有百分之百肯定,你那个二叔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人,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她站起身,边在客厅里溜达着胳膊腿儿,一边分析起来。
“毕竟,你们家二房,是唯一和你父亲有过直接接触的人,我号过脉后发现,你父亲的毒,绝对就是这两天的毒,毕竟这是一种剧毒,体内积蓄的时间不会太长,就会呈现出中毒的迹象,而你说过,你们修家的这个二房,是昨天来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对你父亲一定怀恨在心,能做出这种伤害兄弟手足的事情来,说明他之前的所有尊重崇拜,都是在弄虚作假,装模作样罢了,为的,就是让你父亲掉以轻心,从始至终都不会怀疑他,他很有可能一直在谋划着什么,如今突然出手,说明事情已经谋定,所以才敢行动,
当然,若这一个猜测不是真的的话,那么,能给你父亲下毒的情况,就是间接下毒。”
“间接下毒?”修尧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
秦烟绾点点头:“没错,也就是说,那个下毒之人,根本不需要来你们家,更不需要见到你父亲,就能给他隔空下毒药,那这就要追溯到两种可能,一是收买了你们家的人,二是,利用了你二叔。”
闻言,修尧立即明白过来。
他很快就否定了第一种可能。
“不会的,这个家里,只有我们和刘妈,刘妈是在我们家服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在,虽然她只是个保姆,但是已经和我们的亲人差不多,我和父亲对刘妈,无条件信任,所以,她不会被人收买的。”
秦烟绾其实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如修家这两人对这个保姆这么了解,但看这几次见面的言行举止,她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刘妈,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很实诚,绝不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谋财害命的事情来。
“那么这么说的话……”她眯了眯眼睛,“那就是第二种可能,有人知道你二叔要来看你父亲,所以提前准备好,利用他将毒药带到你们家来,并且用了什么其他的法子,让你父亲喝下,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神都不会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动了
手脚。”
听完这番话,修尧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那究竟是谁?”他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秦烟绾很快给出一个回复:“你们修家的人,谁都有这个可能,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确定任何人。”
这下,修尧头疼不已,眸色暗沉,眉心紧皱。
“那这样,可就难办了……”
然而,秦烟绾却特别笃定,自信十足地开了口:“这好办,只要你把你们修家的人都叫过来,没一会儿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听到这话,修尧“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惊讶。
“你确定么?可是都叫过来……以什么名义?”
“很简单,就说你父亲病了,现在危在旦夕,医生也没有办法,叫他们都过来,看看你父亲,顺便一起想想办法,你就说,万一你父亲快要不行了,大家也好见上最后一面。”
修尧闻言愣了愣,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想弄一场鸿门宴?想要逼问出真相?”
秦烟绾却摇了摇头:“鸿门宴是真,但逼问却是不行的,这世上,很多话,逼问是问不出来的,只能通过炸的手段,或
许才能意外得知真相。”
见她有了主意,修尧也没有再追问,很快就去和修家的其他三房联络。
趁着这个功夫,秦烟绾去看了看药煎的怎么样,接着又上楼,去查看修锦城的情况。
这时候,修锦城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她来的时候那么难看了,虽然还很是苍白,但眼底的乌青却消散了许多。
过了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