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和司行慎轻声说着话。
病床上,付弘时的眼睫微颤了颤。
“强行带走,那警方怎么说?”
“说是会追查的。”司行慎沉声:“我看她也是凶多吉少了,警方如果真能找到她,也许还是救了她。”
“恩……”顾暖抿了抿唇:“那付景焕的葬礼……”
司行慎:“遗体已经收集火化了,葬礼的话,等弘时好起来吧,毕竟是他哥哥。”
顾暖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付弘时。
付弘时的脸色和之前的蜡黄不同,现在脸色已经渐渐白皙了回来,隐隐还透着些红润。
这是健康的颜色。
顾暖轻叹了口气:“这就像场噩梦,现在总算是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司行慎感慨了一声,伸手揽住了顾暖的腰。
“司氏那边,也快结束了。”
“快结束了?”顾暖瞪大了眸。
“恩,那边的人按捺不住了,最近会有大动作。”
顾暖看了看司行慎的腿:“现在知道你腿能行走的人越来越多了,不会传出去吧。”
司家的管家知道,医院的话,付弘时住的这一层也都是自己人,倒也不怕人知道。
只是一周前司行慎去救她,她担心妮可那些逃窜的手下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没事,已
经让季冷处理了。”
两人说着,顾暖眼尖的感觉余光里,床上的人微动了一下。
她猛的转头,紧盯着病床上的付弘时。
病床上的男孩,眉头不时皱一下,十几秒后,那双沉睡了两个多月的眼睛缓缓睁开。
刚睁开时,他又皱眉。
顾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弘时!”
“姐姐……”付弘时的声音微哑:“阳光好刺眼。”
两个月没睁眼,刚睁开是不适应的。
顾暖匆匆起身拉了窗帘,又开了背光的暖光,才急忙坐回了床边。
“姐姐,我这是怎么了?”付弘时想动,扯动了胸前的伤口,他有些委屈的小声:“胸口有点疼。”
做了移植手术,怎么可能是有点,是很痛吧。
顾暖心疼的轻轻按住他:“别乱动,你动手术了。”
“动手术?”付弘时反应了一下:“我们不是在被车追吗?我是被撞到了吗?”
“是啊,不过我们弘时命大,还好没事。”
顾暖的声音渐渐哽咽,声音中带上了些哭腔,她强忍着。
弘时刚醒过来,她不能让弘时担心。
“姐姐别伤心,我没事的。”病床上的付弘时,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脸。
顾暖又想哭又想笑,激动的转过头抹了把泪。
“是是是,我们弘
时最棒了,会没事的。”
付弘时看了看床边的司行慎,小小的俊脸上严肃了几分。
“哥哥……”
“恩。”司行慎沉声应他。
“我这次,算是保护姐姐了吗?”他眉眼弯弯了起来:“我是不是长大了。”
可不是长大了?
顾暖听得好笑。
司行慎修长的手抚上付弘时的发,声音微哑中带着磁性的笑意:“是,多亏是你了,不然躺在这的就是你姐姐了。”
付弘时的小脸登时一片明亮的笑意。
顾暖看得鼻子发酸。
付弘时醒来了,医生也急忙来检查,一番检查下来也是满脸喜色。
“肺移植能成功到这样的,也是少见,一点排斥反映都没有的。”医生看着顾暖笑:“也是顾小姐上心,感动了老天啊。”
“是医生尽心了。”顾暖郑重的向几个医生鞠躬。
这阵子付弘时经常病危,每次紧急的时候,司行慎都是铁青着脸,把几个医生也吓得够呛。
几人笑着说了会话。
“付小少爷再住院观察休养一个月,就能出院了,出院后注意些,最近半年不要让他干重活就行。”
医生笑着:“不过顾小姐也不舍得让他做什么重活的,像熬夜啊什么的都不行。”
顾暖一一记下了,还有不少术后注
意事项,她都拿手机一条条的记了下来。
顾暖的身后,病床上的付弘时小脸苦了下来。
那些注意事项,简直像个修行僧,什么早睡早起的……
他可是经常背着姐姐在自己卧室里熬夜玩那些代码……
医生交代完出去了,顾暖脸上也是欢喜的坐了回去。
“姐姐,医生说我是移植了肺?”付弘时倚在床头看顾暖。
“恩。”顾暖的声音温柔了几分:“是一个出了车祸的大哥哥,把肺捐给弘时了,等弘时康复了,我们去他墓前看他好不好?”
“好,我得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付弘时小脸严肃。
顾暖心头也是一片温暖,付弘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捐献肺的那家,前天她和司行慎去看望过。
二十多岁的青年过世,留下了年迈的父母,那一对父母都是教育职业退休的,两个老人都很心善。
说捐肺是儿子的功德,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