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仁慈的媳妇不甘心,质问几句,结果对方直接指着鼻子骂道:“自己家做了啥不要脸的事不知道?还等着别人给你说?”
一句话,说得康仁慈媳妇面红耳赤。
康仁慈的闺女无缘无故被退婚,当下羞恼得不行,躲在屋里哭哭啼啼的。
一家子人这年也是真过不成了。
他们便开始埋怨起苏家人。
觉得是苏家人做事太过分了,要是苏家人没有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留地将事情做绝,何至于如此?
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只是康仁德一个人作孽,他们不曾从中帮忙,那小寡妇如何能登堂入室?
如果没有发生小寡妇登堂入室,仗着康仁德疼爱欺负苏满香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
康家发生这样的事儿,却连一个同情他们的人都没有。
几乎所有的人都说,康家人不地道,咎由自取。
甚至,还有一些人忙着给自己家的亲戚朋友说康家人种种肮脏事。
这下子,康家真的就成了过街老鼠一样。
康家两兄弟为之气结。
做出肮脏事的是康仁德,凭啥让他们两家为康仁德背锅?
此时的两兄弟根本忘了,虽然康仁德不好,可他们要是没有存讹人的心思,而是从最开始他们果断将人入殓,苏家人根本不会发现小寡妇的事。
毕竟,老苏家人来,最多就是看看自家闺女的遗容,不会去看别的不相干的人。
这时候,两家人虽然气恼,但因着还有一份工作做慰藉,两家人倒是还能有这个动力将康仁德一家子的丧事办妥当。
康仁贤和康仁慈两兄弟原本计划,办完丧事,康仁贤的大儿子顶替三叔康仁德的工作。
而康仁贤家也不能白得了这个肥差,要给老二康仁慈补贴一百五十块钱。
两家人都等着
没事儿呢,却又听闻噩耗。
人安葬了,康仁贤带着儿子去供销社,要求接班。
供销社的领导却一口回绝了。
“主任,这可不行,我家老三的工作,应该是给亲侄儿的。”康仁贤忙上前扯住供销社领导的衣袖。
“工作?公社有安排,康仁德道德败坏,如果活着,就该送到矿山上去,而且,肯定要被开除。”
供销社的领导是个还算正直的人,对康家人这样的做法,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是,他人都死了!”
“人死了咋了?”供销社主任冷眼看着。
要不是这家人不要脸闹出这样的事儿,他的侄儿还没有办法安排进来。
半天之后,康仁贤终于接受现实。
这个工作黄了,没了!
康家的人听说供销社主任的侄子来供销社上班之后,开始揣测,这应该是供销社的人将这个工作职位给贪了。
还因此闹了好几天,就连公社里都没少去。
但供销社的人手里有公社开除康仁德的文件,这足以证明,康仁德已经被开除了,不存在接班。
老康家两家人闹了好几天,最后只落得个灰头土脸一无所有。
这算咋回事?
钱花出去了,工作没得到?
这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可两家人都是会算计的,这一次吃了亏,怎么能甘心?
两兄弟和妯娌之间也开始争吵不休,为了当初办丧事的时候,多花的一毛五角的斤斤计较。
甚至也为谁当初想出来找老苏家的人来掏钱这样的事儿大打出手。
整个正月里,两家人打得鸡飞狗跳,到了最后,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见面连话都不说。
但事情已经如此,就算闹得再厉害,工作没了是事实。
这时候,康家的人还没发现,这件事对他们康家的影响还远远不止如此。
在之后好几
年的时间里,康家的男娃娶不到媳妇,女娃没人要。
就算偶尔有上门说婚事的,不是残疾的就是残疾的!
总之,没有好人家愿意与康家结亲。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只说老苏家这边,好好的一个年,原本过得极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彻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抚慰丈人和丈母娘,原本打算过完初三就回家的陈子安一家到了正月初十才返回县城。
苏满秀打开家门口的信箱,却发现里面躺着一封信。
信是写给她的,摸着厚厚的,也不知道都写了些啥。
苏满秀都觉得惊讶,竟然还有人给她写信?
她拿着信走到屋里,陈子安正在忙着生炉子。
家里半个月没住人了,冷冰冰的。
“谁写的信?”陈子安一面点燃毛柴,一面随口问。
“不知道,是写给我的!”苏满秀拿着信来来回回地看:“也不知道什么人,竟然写了这么厚的一摞。”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陈子安手脚麻利地将硬柴放进去,一套简单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苏满秀按陈子安说的,从边上撕开信封。
当她看到信封里那些零零碎碎的毛票子和票据的时候,整个人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