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有领着魏柏到地方后,只有拖拉机和青年队长在,赵民良不知所踪。
知子莫若父,不用问,赵全有也知道,他那个不成气的小儿子,肯定是修不好拖拉机,守在这里又无聊,就把拖拉机扔下,自己跑出去玩了。
现在去找人,不知耽误到什么时候,赵全有作主砸开工具箱,魏柏才开始修拖拉机。
这台拖拉机和魏柏已经是老朋友了。
试了试油门,听着响声,他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拖拉机被三个草包祸祸得不浅,有问题的地方十几个。
他捡着最要紧的两个地方修了修,拖拉机就发动起来了。
拖拉机还没开出去,赵民良就回来了。
他把魏柏挤下驾驶位,抱怨赵全有来得太慢了,他在这里都等得不耐烦了。
赵全有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这要不是自己亲儿子,他早就一脚踹飞了。
拖拉机开回大队,拉着一众领导出发。
两拔人,一拔公社,一拔县城。
先送公社的,再送县城的。
赵全有让魏柏跟着一块儿去,若是路上再出什么毛病,魏柏现场就能修。
魏柏不大乐意,维修加送人,不是一个价格。
赵全有气得膀胱都快炸开,小杂种得寸进尺。
可箭在弦上,他又不得不妥协。
又补了两块钱
给魏柏。
魏柏以为路上能碰上余乐阳,却一直没撞见。
不知是在哪里错过了,还是余乐阳他们还在县城。
把两拔人都送到后,魏柏让赵民良绕道去一趟畜牧站。
要是余乐阳还在县城,就用拖拉机载着她们一块儿回去。
赵民良不乐意,却还是把拖拉机向畜牧站开去。
到了畜牧站后,魏柏进去找人,从登记表上看到余乐阳两个多小时前,就领好蚕种回去了。
这样一来,余乐阳他们应该早就回家了,所以路上才没碰见。
再出来时,门口哪里还有赵民良和拖拉机。
魏柏:“……”
赵民良那孙子,竟然扔下他自己跑了。
现在五点半,县城到公社的最后一趟车已经发车。
走路回大队,没三个小时别想到家。
在县城住招待所又没介绍信。
换做是别人,就只能找个背风的街檐子,窝一宿了。
可魏柏不是别人啊!
赵民良此时别提多得意了。
魏柏一个没爹的小杂种,他妈还是个疯子,凭什么比自己还风光?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他早就想教训那个孙子一顿了。
可惜一直没找着机会。
今天把他扔在县城窝街檐子,算是小惩大戒。
他若是识相,从今以后在自己面前恭敬点。
若是还不识相,下次
就不是让窝街檐子这么简单了!
他一定要叫魏柏知道,在三河大队,谁才是大哥。
赵民良得意洋洋,心情别提多愉快。
眨眼就过了公社,就在一个大转弯时,拖拉机突然一哆嗦,突突两下就又不走了。
哦豁,乐极生悲了!
赵民良跳下车检查一番,凭他的技术,根本看不出啥毛病。
“他xx的,啥破烂玩意儿,一天坏两回。以前魏柏开着的时候,也没这么多毛病啊!”他气愤的踹了一脚车轮胎,结果扭到大脚趾头,疼得他直抽气。
赵民良抱着脚趾头,坐在地上生闷气。
早知道就不把魏柏扔下了。
有他在,肯定能马上修好。
现在怎么办?
他一个人,别说修了,连毛病出在什么地方都查不出来。
赵民良骂骂咧咧,想把车扔在这里,自个儿走回去。
他正郁闷着,忽然听见一串自行车铃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夜幕中,一个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朝他而来。
现在天色已经麻麻黑,他认不出那人长相。
直到那辆自行车离他只有几米远,赵民良认出来人竟然是魏柏!
他他他……
他不是应该凄凄惨惨的,在县城窝街檐子吗?
他怎么能借到一辆自行车骑回来!
他咋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连在县城
都有人脉,不仅认识拥有自行车的人,还愿意把自行车借给他!
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蠢,竟然会跟他做朋友!
赵民良心中鄙夷归鄙夷,脑子却很快转过弯,有魏柏在,拖拉机不就能修了吗?
于是他朝魏柏挥着,大声喊着:“魏柏,快停下,我,赵民良,你快停下。”
魏柏到了跟前,却还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赵民良猜到魏柏是在报复自己,一生气就打算推车。
等魏柏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就从侧面用力一推魏柏,魏柏肯定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到时时候魏柏落他手里,这拖拉机他不修也得修。
就在他万一俱备,只等魏柏经过时。
魏柏绑在自行车头上的电筒,忽然朝他脸上照来。
赵民良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