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柳叶安排满工分的活,给钱老太安和余老二排七个工分。
你要找他说理,赵全有就拿小舅舅李福田占着大队人头,却不参加劳动说事。
柳叶和钱老太想着日渐精神李福田,只能忍下。
抢收两天,柳叶人累瘦了一圈,钱老太晚上腰疼到半夜。
家里做饭的事,就落在余乐阳头上。
从蚕室到家,来回半小时没了,余乐阳干脆把粮食和肉菜拿到值班室的小厨房做。
白天蚕室只有余乐阳和老吴,她就把老吴爷孙的饭一起做了。
钱老太家的红薯早吃没了,余乐阳焖了一锅南瓜干饭,咸肉炒包菜,凉拌茄子,一个早冬瓜咸骨头汤。
做好之后,余乐阳去地里送饭,顺便把五个小萝卜头带回来吃午饭、睡午觉。
送饭的路上,余乐阳看见地里堆着一垛垛麦子,好些青壮男人,抗着挑子往回送小麦。
为首担麦子那人长得高瘦,黝黑。
余乐阳对象有印象,好像叫高明田,在大队杂姓青年中,很有威望。
他后面那些担麦子的人,几乎全是杂姓青年,没一个三大家族的人。
余乐阳有点无语,金、赵、李三家也明目张胆了!
大队不是有拖拉机吗?为什么还要靠人力担!
这也太欺负
人了!
而且,现在分出大部分劳力挑麦子,割麦子的速度变慢,会影响整个春收。
她学记着老吴说过的话,最近就要变天。
眼看粮食都保不住了,三大姓还在搞内部消耗?
脑子怕不是有坑?
余乐阳来到柳叶负责的麦地,问起她怎么回事。
柳叶啥也没说,领着她走到崖边往下看。
就见拖拉机停在路边,机头的盖子打开,赵民良、金刚、李泽三个预备拖拉机手,围着车头在吵什么。
这时,一个挑麦子的壮汉路过,看了三人一眼,大声感叹了一句:“以前魏柏当拖拉机手,可没在抢收的时候出过毛病!”
“我!”
“你再说一遍!”
“有种你再说一遍!”
金、赵、李三人就像炮仗,被这句话点燃,把壮汉堵在路中间,推推搡搡。
一个杂姓而已,还敢跟他们叫板!
他们逼壮汉跪下给他们认错。
高明田第一个反应,扔下担子就冲上去,把赵、李、金三人挡开:“大海有哪儿说错了?魏柏就是比你们强!”
其它人也扔下担子,围了上去。
“他刚当上拖拉机手那会儿,就碰上收稻子,就算拖拉机出问题,他也没耽误收稻子,更没有让我们挑一担子稻谷。”
“
他xx的,自打你们上台,拖拉机就三天两头的出毛病,我都多少年没挑过粮食了!你们仨有本事在这里跟我们耍威风,不如把精力花在拖拉机上,赶紧把他修好。”
“就是,队里的老人都说,最近几天有大雨,到时候麦子被雨泡了,你们仨负责?”
他们早就看这仨龟孙不爽了。
啥本事没有,全靠投了个好胎,有个会来事的好爹!
三人惹了众怒,全都怂了,一个个闷着不敢吭声!
高明田指着他们仨道:“下午上工你们要是还没把拖拉机修好,扒了你们的皮!”
高明田耍起横来,也是不要命的主。
赵、金、李三人被吓到,怂眉怂眼哪敢反驳。
余乐阳看得啧舌:“这拖拉机也太不耐操了吧,前几天才坏过一次,现在又坏了?”
柳叶低声道:“我听魏柏说,他们三家为了给对方使绊子,都在拖拉机上动了手脚,拖拉机福大命大才没散架。”
如果魏柏没有去市里上班,现在就是他出面,力挽狂澜的契机。
到时候全队人,万众一心要他当拖拉机手,三大员想反对都不行。
余乐阳把午饭留下,就带着五小只回去吃饭、午休。
等几个孩子睡醒,她又把五小只送回去。
香香
和江冬冬已经能帮着柳叶割麦子了,另外三小只,就提着小篮子,在地里捡麦穗,这也能换工分的。
余乐阳刚把人送到柳叶身边,就听见崖下传来争吵声。
余乐阳看向柳叶。
柳叶幸灾乐祸:“之前高明田不是警告他们,上工前必须把拖拉机修好吗?这不,找上来了。”
余乐阳走到崖边,往下看。
只见两方人马,拿石头的拿石头,抄扁担的操扁担。
骂人的时候,先是祖宗八代来一套,接着爹妈身体结构来一套,最狠的能把子子孙孙都牵扯进去。
三大员在中间讲和,却根本没人听他们的。
杂姓队员人数并不算少,好多以前都不跟三大姓一个村,是后来搞公社运动,他们才被划到三河大队。
三河大队的权力一直被三大姓把控,三姓互斗,最惨的一直都是这些杂姓。
三大姓和杂姓积怨已久,被压迫的一方,终于在沉默中暴发。
三个大队干部,谁的面子都不给。
冲突越演越烈,眼看就要打起来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