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你真的会修拖拉机吗?”
“估计会一点吧,魏柏肯定有教过她,不然她哪敢说大话。”
“余乐阳一向高高在上,她说会修,肯定还是懂一点的。不如让她来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
叫住余乐阳的,是高明田。
其它杂姓,也跟着七嘴八舌的提议。
没办法。
虽然他们对余乐阳的印象也不好。
可比起担麦子,他们宁愿让余乐阳试一试。
余乐阳看向李福森。
李福森喝道:“你们在胡闹什么,余乐阳根本不会修拖拉机。我们已经去农机站请技术员了,很快就能排到我们大队。现在让余乐阳瞎折腾,把问题越弄越严重,到时候你们谁担责?”
一部分人被‘担责’两个字吓到。
高明田却没有被吓到,他反问李福森:“很快是多快?现在正是农忙时候,全县都在抢收粮食,有多少公社大队在等技术员去修机器,等轮到我们,麦子都在地里发芽了。
还是说,在农机站来修好拖拉机之前,大队所有的麦子,你们三位干部包圆扛回去?”
“是啊,凭什么担麦子这种体力活,全让我们干,你们金、赵、李三家就割割麦子就好?”
“就是!李福
森,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媳妇明明只干了五个工分的话,却记了十个工分的账。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吗?”
“我们被你们剥削了这么多年,今天我们不干了!”
“对,不干了!我们是社会主义的人民,我们不给资本家当劳工!不给地主当奴隶!”
“反对资本家,反对地主,反对剥削!”杂姓的人头一次如此团结,整齐划一的喊起口号。
李福森脸色青了紫,紫了白。
这边,高明田把余乐阳带到拖拉机前:“你放心大胆的修,出了问题算大队的,跟你无关。”
“对,你尽管试,有事也找不到你的头上。”有人把扳手递进余乐阳手里。
余乐阳看着这些骨瘦如柴的年轻汉子,心一软,就开始检查起拖拉机。
余乐阳自己开生态农场的时候,不仅有拖拉机,还有专业的耕地机、收割机。
出了毛病,她能修的就自己修,不能自己修就联系售后,技术员来维修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偷师。
她办农场几年,除了更换重要零件,一般问题她都能自己解决。
七几年的拖拉机机,构造更原始。
余乐阳摸索一会儿,就找到好几个问题。
正如柳叶所说,拖拉机很
多地方都是被人为破坏的,有些地方修一修就行,有些零件则需要更换。
若是此前他们做个全面检修,根本不会出现今天的状况。
余乐阳把能修的,尽量修好。
她干活专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失。
赵民良三人却等得不耐烦了。
李泽甚至上前推了余乐阳一把:“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滚开,把我们的机器弄坏了,这可是集体财产,你赔得起吗?”
“就是,滚滚滚,你赶紧滚。”金刚也出来赶人。
他看余乐阳修得似模似样,甚至把他之前悄悄拧松的好几颗螺丝复位,心里就不淡定了。
余乐阳很烦金刚这伙人,干啥啥不行,占公家便宜第一名。
她躲开金刚的推搡,反讥道:“你心虚什么?难道这几颗螺丝是你故意拧松的?”
金刚毕竟还不到二十,没啥城府,当场脸色就变得难看。
李泽和赵民良都对拖拉机动过手脚,虽然已经不记得动手脚的位置,却并不妨碍他们心虚。
余乐阳又捣鼓了半小时,维修才算告一段落。
她捶了捶发酸的腰,让高明田帮忙发动拖拉机。
拖拉机‘突突’响了起来,余乐阳爬上拖拉机,顺着机耕道开了一段。
杂姓队
员们发兴奋的欢呼出声。
只有赵全有三对父子,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特别是赵民良三个年轻的。
他们围着拖拉机转了半天都没修好,余乐阳一个小时就搞定,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么!
余乐阳跳下拖拉机,对赵全有说:“大队长,拖拉机目前还能使用,不过有几个小零件损坏得很严重,需要及时更换。我把单子写给你,你把零件买回来后,叫我来更换就行。”
赵全有僵笑着应下。
余乐阳大功告成,就准备回蚕室。
她离开这么久,老吴肯定忙疯了!
“拖拉机还是你来开吧,万一再也什么毛病,你也能及时修好。”高明田说完,回头看着赵全有,“大队长,您说呢?”
“是啊!余乐阳还是你来开吧,我们都信得过你!”
其它杂姓也跟着应和。
赵全有脸上肌肉抽了抽。
这些人,还瞪鼻子上脸了!
赵全有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余乐阳毕竟不是咱们大队的拖拉机手。老金、老李,你们说是吧!”
李福森刚刚被扣上资本家、地主的帽子,现在哪敢出头。
金勇平时都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