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华知道,不管是笔迹,还是指纹,都不可能定他的罪。
他一开始还是能顶住。
不管刘公安怎么询问,他都咬死起初那一套说辞。
直到外面传来王桂花的惨叫哭嚎。
那尖厉的哭嚎声音,就像针一样扎在他脑海里。
他太害怕了,再也支持不住,全撂了。
是他和三大员栽赃陷害余乐阳。
包裹里的蚕茧,是他们从大队散户养蚕那边收来,故意藏进余乐阳包裹里的。
他还交待出,包裹里的桑葚果酱和果干的藏匿位置。
一切真相大白。
李福森一屁股坐在地上,赵全有失控的吼叫也戛然而止。
完了完了,他们的官儿是当不成了。
只有金勇格外冷静:“我们是被冤枉的。是孙绍华跑来说,余乐阳私吞蚕茧,我们才有后面的行动……,我们也是被利用了!”
只要咬死是被孙绍华利用,他们未必就完了。
李福森和赵全有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也连忙应和。
孙绍华听见金勇的话,恨得牙痒痒。
当初拉他入伙时,金勇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金勇许诺,只要把余乐阳拉下马,就让他当知青点的队长。
如今事情暴露,就将所有责任
,全部推在他一个人身上!
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
孙绍华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交待出来。
金勇气得不行。
“孙绍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大喝一声,走到孙绍华身边,压低了声音警告,“你现在把事情揽下来,事后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捞出来!”
孙绍华冷冷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最后,余乐阳洗清嫌疑释放,四个治保队员是来打酱油的,也给放了。
反倒是孙绍华和三大员被拘留了,他们要进一步调查,孙绍华交待的内容。
王桂花人都懵了。
她闹不明白眼前情况。
她只是找男人去医院看儿子,怎么就把男人送进派出所了呢?
她看着被关起来的男人,又看看潇洒离开的余乐阳。
终于回过神来,都是余乐阳害的!
她一头朝余乐阳顶去。
余乐阳刚走到派出门口,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公安要出警,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
王桂花一头扎下台阶,脸先着地摔了个大马趴。
等着看热闹的人还没走,见状哄笑出声。
王桂花坐在地上,抹脸一把血。
她双腿一蹬,就要撒泼打滚。
看
热闹的人指了指派出所大门:“撒泼来错地方了,派出所门口你也敢闹?”
桂花在村里是一霸,可到了这里,她哪有胆量。
捂着狂流鼻血的脸就跑了。
儿子还在医院,还需要她照顾!
吃瓜群众好奇余乐阳怎么出来了,余乐阳笑着对大家道:“公安同志公正廉明,还我清白!”
吃瓜群众有些懵,刚才不是证据确凿了吗?
怎么就是清白了?
刘公安走出来,朝围观的人挥手:“余乐阳同志是清白的,大家都散了都散了。”
吃瓜群众散了,余乐阳向刘公安和林主任、高猛道别后,就出了派出所。
东西没寄成,她只能先回大队。
郑梅见她载着包裹回来,问她:“你的包裹怎么没寄?”
余乐阳正要回答,就看另一个女知青从蚕室出来。
余乐阳大步走过去:“你收拾东西走吧,蚕室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女知青看见回来的人是余乐阳,不是孙绍华,就知道孙绍华可能栽了!
她的眼眶一下红了,委屈极了:“余乐阳,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吗?你什么要开除我?!”
余乐阳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开除你,你不知道吗?
”
说完,她扯着女知青的胳膊,朝堆放蚕簇的地方走去。
女知青突然意识到余乐阳要带她去干什么,慌张的甩开她的手:“你要干嘛……”
余乐阳回身瞪她一眼:“你心虚了?”
“我没有心虚……”
余乐阳径直走到架子后面翻找。
郑梅看出情况不对,见女知青要走,连忙拉住她不让走。
女知青急了:“郑梅,你干什么?你和我是知青,我们才是一边的。你现在要帮着外人一起来对付我吗?”
“我帮理不帮亲,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你……”
女知青无话反驳。
这时,余乐阳找出果酱和果干,对女知青道:“孙绍华把什么都招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女知青知道大势已去,红着眼央求余乐阳网开一面,她不想回去种地,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只是把你踢出养蚕组,已经网开一面了。劝你以后夹起尾巴作人,要是敢再在耍什么花招,别怪我把你交出去!”
女知青咬了咬牙,嘤嘤哭着跑了。
郑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