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大队部的办公室内,四名治保队员,当着几个生产队长的面,把昨天在邮电局和派出所的事复述一遍。
几个生产队长面面相觑。
他们能当上生产队长,跟三大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理说,靠山有难,他们应该努力营救才对。
可这些人像却心有灵犀,集体闭嘴失声,权当不知道这件事,进行冷处理。
甚至有人在心里打起小算盘。
只要三大员罪名坐实,就会去吃牢饭,那三个位置就空了出来,那么他们就有升职机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走漏了风声。
第一个知道消息的是李泽。
李泽知道李福森他们的计划,昨天他爹整夜未归,他没一点担心。
反而迷之自信,三只老狐狸不可能失败。
当他从小伙伴口中得知消息后,根本不信,以为对方故意找他不痛快,直接给了对方一拳。
那人捂着流血的嘴巴:“我好心告诉你实情,你却打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你爹判劳改,我看你还能不能嚣张起来,什么狗玩意儿,呸!”
那人走了。
李泽却懵了。
如果爹真的被公安抓了,自己怎
么办?
全家人怎么办?
“余乐阳!”李泽咬牙切齿,抄起扁担,直奔蚕室而去。
正是下工时间,大家见李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全都跟上去看戏。
余乐阳刚摘好一篓桑叶回蚕室,就让李泽气势汹汹的堵了。
余乐阳看他像一只暴躁的喷火龙,就猜到怎么回事。
她提着篓子,绕开李泽往外走。
李泽抓住篓子沿儿,咬牙切齿:“太奶奶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刚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
不过从大队部走到蚕室这段时间,他已经冷静不少。
现在把余乐阳打一顿,除了泄愤,没有任何作用。
当务之争,是想办法把爹救出来。
整件事因余乐阳而起,还得由余乐阳来救爹。
余乐阳扯回篓子:“现在是我的上工时间,没空去见她老人家。你让曾外祖母换个时间吧!”
李泽好不容易忍住的火气,噌一下点燃了:“不识好歹。”
骂完,他伸手来揪余乐阳头发,准备把她强制带走。
余乐阳顺势扯住李泽胳膊,搭在肩上用力一甩……
一个简洁有力的过肩摔,李泽就像一扎稻草,从余乐阳肩上飞过,再重重摔在地上。
李泽躺在地上,疼得蜷缩起身体。
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气。
我的天,这得多疼啊!
事情还没完。
余乐阳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泽:“李福森被抓是他自找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来找我麻烦,纯粹浪费力气!”
看热闹的人又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劲爆消息!
李福森被抓了?
昨天还看见他了,怎么今天就被抓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我爹怎么可能被抓!?”李泽缓过来,翻身爬起,愤怒的大叫。
“呵——”余乐阳都给他气笑了,“你爹联合赵全有和金勇指使孙绍华陷害我倒卖大队蚕茧,要不是公安同志明察秋毫还我清白,现在蹲班房的人就是我。
他们三个成年大老爷们儿,欺负小姑娘不成功,还是小姑娘的错咯?”
跟来的李姓人就不乐意了,他们直接站队李泽:“余乐阳,李福森毕竟是你舅舅,你怎么能……”
“呵,是我舅舅怎么了,是我舅舅,我就要无条件的给他害?”余乐阳一脚踹开篓子,撸起衣袖插着腰,一副泼辣状,“那你倒是说说我错在哪里?我是错在没有乖乖让李福森陷害?
还是错在公安查明真相后,我没有站出来给他顶罪?
既然你这么喜欢给李福森当孝子贤孙,那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啊,说你才是主谋,李福森是无辜的。说不定还能把赵全有和金勇一起捞出来,到时候他们都得感谢你!”
那人被她怼得面红耳赤。
余乐阳龇牙咧嘴,就像被栓着的恶犬,随时能把人咬下一块肉。
余乐阳就是要凶。
她不仅要凶李泽,还要凶给这些队员看。
李泽不是个好东西,这些围观的人,也没一个干净的。
以为她余乐阳没有爹妈就好欺负?
“原本我打算看在亲戚的份上,什么都不说,公安查到哪儿算哪儿。
但是你们偏要跑到我面前来充大爷,那我就不得不去公安面前好好说说。”
余乐阳凌厉眼神盯着帮腔的李姓人:“李福森要是坐班房,你起码有一半责任!还有,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些跟着李福森、赵全有、金勇占了便宜的,一个都别想脱身!”
“余乐阳,你什么意思?”在场的三姓人,多多少少都跟着占了便宜的。
此时听说要被连累,全都愤怒的瞪向余乐阳。
“
坦白从宽,坑拒从严,你们不懂吗?”余乐阳一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