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跳下自行车,踉跄一下,差点摔跤。
魏柏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余乐阳摇头如拨浪鼓,在夜色遮掩下,揉了揉坐麻的屁股。
她帮忙打着手电筒,魏柏检查起车子。
还好只是链条断了,情况不算严重,魏柏能修,没几下就把车链上好,转了转脚踏,挺灵活的,没啥问题。
余乐阳揉着肚子:“我们坐那边吃点东西再走吧!”
她是真饿了。
魏柏骑了这么久的车,体力消耗大,肯定也饿了。
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余乐阳找了一块路边的大石头,薅了一把野草,随便扫了扫,就一屁股坐下。
随后从包里拿出吃的。
全是零食。
一包饼干,一包大白兔奶糖,还有一包米花糖。
余乐阳打开油纸包的米花糖,递到魏柏面前。
魏柏伸出手,两个手都是黑黑的机油,应该是刚才修自行车弄上的:“算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骑了这么久的车,怎么可能不饿。还是吃一点吧,不然待会儿你踩不动自行车。”说话时,她就把米花糖一掰成一小块一块的,用手帕垫着,递给魏柏。
魏柏倒没客气,接过手帕
,吃了一口米花糖。
米花糖入口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
“怎么样,这米花糖好吃吧!上次我买了一点回去,三娃瑶瑶和香香小福都爱吃。”说着,她也咬了一大口。
米花糖一入口,余乐阳的小脸就皱了起来:“怎么这么苦!”余乐阳捂着嘴,含混不清的说。
魏柏把电筒对着余乐阳脚边:“你刚才扯苦蒿当扫把,手上沾了苦蒿汁,当然苦了。”
余乐阳:“……”
是她大意了!
两人有默契似的,都没再动米花糖,把一包饼干分着吃了,就继续上路。
魏柏把手电筒绑在车头当车灯,就不需要余乐阳帮忙举手电筒,余乐阳没事做,就靠在魏柏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魏柏起初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停下车,感觉余乐阳靠在背上似乎睡着了,就没忍心叫醒她,骑着车继续前行。
静谧夜空,树影绰绰,虫鸣鸟啼。
披星戴月的赶路人,阵阵夜风把魏柏的衬衣吹得鼓胀,也吹起余乐阳的碎发。
这条不算平坦的机耕道,那么长,又那么短。
余乐阳觉得只是迷迷糊糊的闭了一会儿眼睛,怎么就在颠簸中到家了
。
家里灯光通明。
他们的自行车刚停稳,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余老二走了出来:“魏柏哥,大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余乐阳还有点迷糊,跳下自行车,擦了擦湿濡的嘴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睡着,还流了口水。
口水没弄在魏柏衣服上吧!
她有点心虚,没敢去看魏柏,就和余老二勾肩搭背的进了院子。
家里人都没睡,在等他们。
香香牵着瑶瑶出来迎接,柳叶给他们张罗着晚饭。
热热闹闹的余家,异常温馨。
余乐阳拿出那包米花糖,分给四个小孩子。
她每次出门都会给他们带零食,他们都习惯了,每人拿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瑶瑶只咬了两下,就‘呸’的一声把米花糖吐了出来:“怎么是苦的。”
香香也皱起了小脸,但她没舍得吐,把透着苦味的米花糖含在嘴里,吞不是吐也不是。
三娃的反应就更可爱了,他被苦得眼泪花花,一边嘴里喊着好苦好苦,一边把米花糖全部吞下。
余乐阳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三娃也太萌太可爱了吧!
余乐阳把三娃捞进怀里,使劲揉着他圆乎乎的脸蛋。
魏柏停好自行车,进入堂屋看
见这一幕,觉得温馨得不得了。
就像一对晚归的小夫妻,在哄着看家的孩子。
多像几年前啊。
那时候他妈刚被接回申城,他经常被福月姨妈叫来吃饭。
余乐阳把余老二逗得直哭,福月姨妈不但没生气,还抱着两个孩子,狠狠揉他们的小脸。
今天这一幕,与当年何其相似。
只是,余叔和福月姨妈这对夫妻,变成了自己和余乐阳。
等等!
小夫妻?
魏柏偷看余乐阳一眼,他的耳根忽的红了。
余老二端着奶白的鲫鱼汤往堂屋走,眼尖的发现魏柏通红的耳朵,铁憨憨的问:“魏柏哥,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魏柏。
魏柏出糗被当场抓包,内心慌得一批,脸上却淡定得很:“天太热了,你先去洗个澡,你们先吃吧。”
然后他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同手同脚的回屋收拾衣服。
余乐阳把新签的订单交给李胜利,就脱手不再管食品厂的事了。
离出发去首都的时间没两天,她找老吴临时抱佛脚,能多补一点算一点。
家里人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