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巴掌迎面刮来。
余乐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后背却被什么顶住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脸上,魏柏一把抓住妇女的手。
“啊……你个臭流氓想干什么!来人啊,耍流氓了!”妇女大声尖叫。
魏柏:“……”他连忙松开手。
不能让人往魏柏身上泼脏水。
余乐阳往两人中间一挡,把妇女和魏柏隔开:“大姐,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啊说,你们良心都坏了,用假冒伪劣产品,差点害死我儿子!”她结婚十几才生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当宝贝珠子一样疼着,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现在却因为一个粽子,差点命丧黄泉!
她怎么能不激动,她恨不得活吞了余乐阳,又是一个巴掌甩过来,“你赔我儿子,赔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呜呜呜呜……”
余乐阳抬手挡住脸,妇女一巴掌甩在她胳膊上。
对方下了死力气,余乐阳胳膊顿时麻了。
“你还敢躲!你还敢躲!”妇女一通乱拳往余乐阳身上招呼。
魏柏拉着她退到旁边,妇女扑了个空,身体往前栽倒。
余乐阳又连忙把她扶住。
这一头栽下去,要是摔出个好歹,到时候化验
结果出来,他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别碰我!别碰我!”女人尖叫着甩开余乐阳的手。
因为情绪激动,她涨红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快来看啊,金桂食品厂的凶手又来了,她要我儿子的命啊……快来人啊……”
经过她这么一闹,隔壁病房的人统统围了过来,堵在病房门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形势完全失控,余乐阳没想到好心办坏事。
和魏柏对视一眼,还是先撤为妙。
围观的人不断‘呸’他们,骂他们资本家,想钱想疯了,黑心肝为了赚钱,连人命都敢害。
余乐阳三人,跟鹌鹑一样,埋头快步离开病房。
没想到他们刚走到楼梯,后面一声男人大喝:“金桂厂的黑心肝在哪里……”
余乐阳吓得一抖,拉着魏柏就说:“快跑……”
三人一路飞奔离开医院,赶公交车到县城入口,搭上一辆拖拉机回公社。
石棉棉就没坐过这么颠簸的车,一路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叫苦不迭。
但又很快就发现,颠簸也有颠簸的好处,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拉着魏柏的胳膊,和他拉近距离。
魏柏一路上都臭着脸。
拖拉机只到公社,他们步行回大队部。
“我的腿都快走断了!”石棉棉捶着酸胀的腿,委屈极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乡下的路也太难走了。
三人刚到家,余乐阳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大队喇叭就叫她去队部开会。
石棉棉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她一脸痛苦:“不是吧,还要走……有多远啊!”
魏柏说:“你可以留在这儿,我去就好。”
“那怎么行!”石棉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单独相处的。
会议室内,大队干部一个个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蔫头巴脑。
有人捅了林富生一下,林富生轻咳一声,道:“食品厂,要不要先停一停。”
现在这个情况,大家对食品厂都不抱希望了。
外面怎么说他们食品厂的,他们一清二楚。
就算事后证明,食品厂是无辜的,名声坏了就是坏了,不会再有人买他们的产品。
“不能停。”余乐阳道,“桑葚果期就快结束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停产,我们今年就没得赚了。”
林富生道:“我们厂的名声已经坏了,就算把果酱生产出来,也没人会买的。”
余乐阳说:“怎么没人买?这件事只在县城闹,市里又没影响……”
林富生立马补刀:“
市里的供销社下午打电话来,取消追加的订单……”
要不是这件事,林富生也不会同意关停食品厂。
余乐阳:“……别灰心嘛,市里不能卖了,还有首都啊!这件事再怎么传,都传不到首都去的。”
这大概就是资讯不发达的好处吧!
粽子这件事再怎么发酵,顶多在本县、本市闹一闹,再远就传不出去了。
“一周后化验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登报澄清。就算损失了甜城市的销路,我们还可以去北方一点的城市开拓市场啊!”余乐阳鼓励大家。
地里的那点桑葚,统共也生产不出多少果酱,只要首都那边卖得好,他们的货就不会卖不出去。
李胜利也说:“小余厂长说得对,咱们不能停产。等化验结果出来,我亲自带着果酱去北方城市跑销路,你们放心,不管你们生产出多少果酱,我都能卖出去……”李胜利又给大家打气。
与此同时,甜城市报社。
戴着厚镜片的中年男子,把一位年轻记者叫进办公室。
要是余乐阳在现场,就能一眼认出这位年轻记者,他们一起去首都参加了蚕丝交流会。
年轻记者揉着酸痛的脖子,对戴着厚镜片的中
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