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对广交会也是一知半解。
只知道改革开放前,国家为了促进外贸,每次都会举行春秋两次广交会。
但具体怎么操作,参加需要什么资质是一概不知的。
她现在的信息太少,想给朱益民出点子,也不能闭门造车。
于是约定好,余乐阳回大队去弄甜象草,朱益民去打听广交会的消息,三天后在魏柏那边碰头。
朱益民和魏柏都要上班,吃完饭就互相告别。
余乐阳先去了一趟市里的供销社,通过肖姐的内部关系,买到一斤五花肉,两根肉骨头。
随后就回了大队。
她刚骑到黄桷树,就看见晒坝里好多老头老太太在编篱笆。
钱老太也在其中。
余乐阳停下车,冲钱老太喊了一声:“家家!”
钱老太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过来。
看着黑了一个色号的外孙女,钱老太还有点不敢置信:“乐阳……,你……你怎么回来了?”
余乐阳把自行车靠在台阶上,大步朝钱老太跑过去,给她一个大熊抱,撒娇道:“想家家就回来了呗!家家你们编这么多竹篱笆干什么?”
钱老太道:“以前的篱笆太低了,养鸡场的鸡越长
越野,经常飞出去不见,一个月就丢了四只鸡。对了,你这次回来能住多久?”
钱老太打量着余乐阳的脸,满是心疼:“瞧瞧你,才去多长时间,就又黑又瘦。”
余乐阳举起拳头,做了一个肱二头肌的动手,拍了拍胳膊:“我这是结实了,以前的大肥肉都练成精瘦肉了。”
钱老太拍掉她的手:“死女子,说什么怪话。”
余乐阳嘻嘻一笑,对钱老太道:“家家,我出去转转,晚上我回家做晚饭。”
钱老太挥了挥手:“你去吧,晚饭你不用管,就在我家吃,我和你小姨做。”
“哎。”余乐阳应了一声,就跑走了。
她先去了一趟蚕室。
还没到养蚕的季节,蚕室里只有杜之秋和老吴,他们在孵鸡蛋。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去了食品厂。
食品厂正忙活着做盐水胡豆罐头,很多人在这边做临时工剥胡豆皮。
剥胡豆皮看着轻巧,其实特别费手指,好多人的大拇指都扣出血了,严重影响了剥皮速度。
余乐阳在心里琢磨着,晚上要不要抽空画一个剥豆皮的铁指套的图。
她正想着,就听见了李胜利的声音:“我在地里
听人说你回来了,还以为是骗我的。”
他穿着一双筒靴,沾着不少泥。
柳叶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让他退出去把脚上的泥收拾干净再进来。
李胜利也不恼,果真退了出去,朝余乐阳招了招手,让她去大队部一趟。
余乐阳猜到李胜利是有事要跟她说,果然,他们离开食品厂没多远,李胜利就开门见山说起丢鸡的事。
他们对外说鸡自己飞了,其实鸡是被人偷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故意这样说的。
李胜利还量了脚印,偷贼大概有三个,鞋码四十二三,应该都是男人。
“上一次丢鸡是什么时候?”
李胜利想了想:“五六天前吧。”
“差不多了。”余乐阳说。
“什么差不多了?”李胜利问。
“差不多可以上套了。”余乐阳狡黠一笑,四下看看无人,跟李胜利低声耳语几句。
李胜利连连道头:“这招引蛇出洞好,咱们就这样做。这次要是能逮着小贼,我绝对不会轻饶。”
余乐阳在大队部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没过多久,余乐阳就听见李胜利在广播里通知,明晚要在晒坝放电影,大队里的人要全部到
场观看。
余乐阳回到家,余家大门紧闭,龙凤胎去上幼儿园了,李福苗在院子里切甜象草。
余乐阳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李福苗看见她,欣喜的把她请进屋,又是糖水又是桃酥塞进她手里。
余乐阳打量着李福苗。
李福苗身体养得不错,脸颊上有肉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最大的变化还是精气神越来越平和了,眉眼间都是恬静的笑意,看来她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两人寒暄了一阵,就没啥话说好,气氛有点尴尬。
李福苗就领着她去兔房里看看。
兔房里有点黑,她在墙边拉了一下,里面顿时亮了起来。
余乐阳惊讶不已:“电灯,我们大队什么时候通电的?!”
李福苗把散落的刘海别到耳后,笑着道:“这个月月初刚通的。李书记说不管新桂旧桂现在是一个团体,一边通电一边不通电,让大家下意识的分远近亲疏,于是他就跑了几趟供电局,就把电线牵上了。”
李福苗原本是舍不得用电的。
虽然说现在她每个月都能领到十几块固定工资,可她的要用钱的地方多。
住院的几百块治疗费、母女俩的生活费,过
两年李幸上学的学费、书本费,处处都要花钱的。
她还想有一幢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