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姑姑的信!”余乐阳惊讶的道。
自打十月运动结束,全国人民都活跃起来,和亲人之间的联系也变得频繁。
余家四姑姑和余家的通信也变得频繁。
基本上一个月能有一次回来。
见余老二停好车,余乐阳就把信还给他。
余老二取下书包,在水池边洗手:“你来读信吧。”
余乐阳正在拆信,外面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听见声音,余乐阳就猜是谁。
就见郑梅和杜之秋手牵着手,说说笑笑说外面走了进来。
中秋回来时,只和她们打了个照面,都没空好好聚聚。
现在三个人碰头,就有说不完的话。
钱老太让她们先聊着,她去弄晚饭。
三人连忙将她拦住,郑梅笑呵呵的道:“钱婆婆,有我们三个在,哪里还有您动手。今天我和之秋要在您这儿蹭饭,您啊只管歇着,做饭的事包在我们三个身上!”
钱老太自觉没有用武之力,就在院子里和魏柏、朱益民聊天。
余乐阳他们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余乐阳借调这一年,基本上天天做饭,厨艺涨了不少。
这一年时间,郑梅的厨艺也涨了不少,从刚下乡时的点着厨房,现在已经能做出像模像样的饭菜了。
她
拿出从牛头公社带回来的蘑菇干,用小火煨了一个骨头汤,另外就是一些炒菜,还有必不可少的烤肉。
厨房里传出香气,龙凤胎也放学了。
三荤四素摆上桌,老吴爷孙也一起叫过来,就当是为余乐阳接风洗尘。
金桂大队有了钱,队员的生活质量大大提高,这一年养下来,就连瘦干干老吴,脸上都多了几两肉,气色也好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还属江冬冬,脸上有了婴儿肥不说,个子也高了一大截,余乐阳盘他时,他还会臊红着脸。
用小猫似的声音哀求余乐阳:“小余姐姐,我都十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大表姐,你别理他,江冬冬现在在学校可受欢迎了,好多女孩子跟他一起玩,他已经不稀罕和我们一起玩了。”香香翻了个白眼,拉着余乐阳的就往餐桌走。
江冬冬一下急了,跑过来拉着余乐阳的衣衫,瞪香香一眼:“李香香,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和别的女生一起玩。”
“呵……你要是没跟女生一起玩,她们怎么会找我帮忙递信?”
“你……我……”江冬冬急得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已经到了餐桌上。
还没开吃,老
吴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平反了!以后我也是成分清白的人了。”
下放这些年,他一直勤勤恳恳工作,踏踏实实改造,再加上这两年的突出表现,上面收到他申请平反的材料后,很快就给了回复。
予以吴敏华老同志平反,并且予以回到原藉,安排工作。
老吴激动得端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眼眶也红红的。
十年啊!
他挨了整整十年。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再也不用担心成份问题给冬冬拖后退了!
不过对于返回原藉的事,老吴没有答应。
他们爷孙俩已经商量好,两人的户口并在一起,等有钱了,就向李胜利申请一块宅基地,以后就扎根在金桂大队,踏踏实实当一个金桂人。
李胜利是个开明的领导,大队企业蒸蒸日上,和这里的人相处得融洽,与其回去面对逆徒杨建国一伙人,还不如金桂大队自在。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大徒弟,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钱老太替老吴高兴,难得的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吴老哥,恭喜你啊!”
老吴笑得眼泪花花都出来了,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大家说说笑笑,饭桌上的气氛不要太好。
饭后
,魏柏和朱益民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其它人留在堂屋里烤火聊天。
杜之秋坐到余乐阳身边,悄声道:“今年过年,你说是请假回家?还是让我弟过来?”
“你家的房本找到了吗?”余乐阳问。
一提到房本,杜之秋的眉头就皱紧了:“找是找到了,不过平安说他偷听到,那两口子拿着钱疏通关系,直接把房本的名字改成了他们的。”
“你们把原本的忘本保管好就行,最好再去街道办事处,找人签个字敲个章,等明年你回去,房子自然会回到你们手里。”这不是余乐阳瞎掰,而是上面有文件规定,不管是下放还是下乡知青,只要有房子的原始房本,甭管屋里住的是谁,都得把房子腾出来还给原房主。
杜之秋那个便宜嫂子,偷摸着改房本名字,肯定不敢在街道办张扬,到时候她既没原始房本,又没人给她做证,这房子还得还给杜家姐弟。
她是鸡飞蛋打,钱花了还啥也捞不着!
不过这些规定现在还没出台,余乐阳不可能跟她说实话,便拐着弯道:“你离家这么多年,你弟又是一个小孩子,你们在老家毫无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