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姑家最大的姑娘,走过来拉着余乐阳的手,热络道:“你就是乐阳表妹吧,我叫柳勤,今年十八岁,这是我二弟柳勉今年十七,他是年初生的,大你月份。这是我三弟柳瑾今年十四,这是我四妹妹柳慎,今年十二。”
余乐阳热情的叫了一圈儿人,然后把余老二介绍给表姐表弟们。
都是差不多年龄的人,很快就聊到一块儿。
相处下来,余乐阳发现四姑姑家的几个孩子,虽然衣着朴素人也干瘦,一看就是生活条件不好。
不过却个个性格开朗,落落大方,交谈时妙语连珠,带着西南口音的普通话,听着也亲切可爱。
能在穷困潦倒中,还把孩子养得这么好,四姑姑夫妻肯定花了不少心思。一番交谈下来,余乐阳才知道
四姑姑一家的情况与一般的下放或知青不太一样。
当初余家出事,四姑父一家怕受余家连累,是想让四姑父和姑姑离婚,并断绝关系。
但四姑父夫妻情深义重,说什么都不肯抛弃四姑姑,但又不想连累家人。
于是想了一个折中办法,他与柳家人断绝关系,带着老婆孩子主动乡下当知青,还通过朋友把他们一家分
配到南边的深山里。
这边虽然条件艰苦,交通不便;但是民风淳朴,且四季如春,算是避难的好去处。
这一聊起来,就到了中午。
他们收拾行李,退完房,去饭店吃完午饭,就该去火车站了。
第一次见面,余乐阳作为东道主请客,点了红烧肉,酸菜鱼,还有两个素菜。
四姑姑不同意,有她这个长辈在,哪能让侄女请客。
余乐阳笑着打趣:“有我这个晚辈在,怎么能让长辈花钱。”
她按下四姑姑要掏荷包的手,快速的付了钱。
四姑姑无奈的拍她一下。
饭菜上桌,红烧油和酸菜鱼同时,四个表姐弟妹就忍不住的咽口水,眼神也时不时的往菜上瞄。
不过动筷之后,他们吃饭却很斯文,吃肉吃鱼的次数也不多。
四姑姑一家的教养真的好。
她和余老二不馋这点鱼、肉,便动手把肉和鱼都分给四个表姐弟。
她动作又筷又准,四个表姐弟躲都躲不开。
柳勤表姐还想把分到的肉夹给余乐阳,她端着碗躲开了:“勤表姐,你就放心吃吧,我们大队发展得不错,肉经常吃的。”
柳勤脸红红的,把肉分一半给她妈,柳勉分一半给
他爸,两个弟弟妹妹吃自个儿的就行。
四姑父把自己那份肉,又分了一半给四姑姑。
四姑姑一家友爱团结,兄弟姐妹团结,夫妻恩爱。
余乐阳看着他们互动,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来之前,余乐阳有些担忧,怕和四姑姑一家性格和不来。
没想到他家氛围这么好,此前的那些担忧,瞬间就消失了。
吃好饭,余白鸰才说起正事:“在去西北之前,我们要先拐道去看看你们二叔,之前打电话太着急,忘记和你们商量,我们已经提前把票买好了。”
余白鸰有点紧张,担心先斩后奏会让余乐阳姐弟会不高兴。
“没关系的。”余乐阳无所谓的摇摇头,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下午四点半,他们就坐上前往西边高原的火车。
他们八人是连票,坐位紧挨在一起,互相有个照顾。
他们坐好没一会儿,火车就‘咣哧咣哧’的出发了。
这时候最快的火车速度是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但他们坐的车次,肯定达不到。
再加上中途还得转车一次,从出发到到达目的地,他们至少需要在路上花去两三的时间。
大概是前几天来省会的
路上,已经坐够火车。
柳谨和柳慎两人一上车就恹恹的开始睡觉,一直到天黑吃晚饭。
余乐阳正要把人叫醒,却被四姑姑拦住了:“吃午大鱼大肉的吃了,在车上又不活动,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认知她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响了起来。
余乐阳笑笑,把两个孩子喊醒,然后从小行李包中,拿出饭盒和几包方便面。
国内第一包方便面是六年前产生的,不过只有粉料包,面饼不筋道,吃着口感一般。
考虑到余老二晚上学习饿了,能快速泡一包垫垫肚子,所以家里一直没断过。
这次出远门要坐火车,余乐阳就买了一箱不带调料包的。
余乐阳把饭盒摊在火车的小桌子上,往里加面饼和调料。
余乐阳做了两种调料,一种粉料,一种酱料。
她放粉料时大家还不觉得,当她打开装酱料的罐头瓶子时,一股香辣的味道扑面而来。
柳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香啊,这是什么!”
余乐阳笑着道:“我小舅妈用猪肉给我做的酱料,闻着很香吧,我小舅妈做饭手艺特别好,不管什么菜,随便跟她讲讲步骤,她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别人好。
喏,勤表姐,你用手指弄一点尝尝。”
柳勤馋得不行,用手指蹭了一点送进嘴里,一开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