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带着他们直达农场牛棚。
现在天气冷,牛棚不算臭。
队友随便拉人问余振森在哪里。
被问的人表情麻木,随后一指:“喏,就在那边那个牛圈里。”
余乐阳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去,就见一个单薄的身影,穿着一件破洞的旧棉袄,正用铁锹铲牛粪。
原主记忆里没有二伯的记忆,所以也分辨不出那人是不是余振森。
余白鸰快走几步,到了那个牛圈外,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二哥?!”
佝偻着腰的单薄身影顿了一顿,随后回过头来,看向余白鸰。
那是一张怎样的人脸呢?
皮肤黝黑,布满被寒风刮出来的皲口。
皲口翻着边,露出里面红红的嫩肉,隐约可见里面渗着干涸的红血丝。
余乐阳不敢相信这人会是自己的二伯。
她二伯应该四十出头不足五十,可眼前这人,佝偻着背,看着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余白鸰不敢置信亲眼见到,捂着嘴巴,呜咽出声:“二哥!真的是你吗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振森看着眼前的中年村妇,他拧着眉头,同样不敢置信:“你是……四妹?”
“是我啊二哥!”余白鸰拼
命点着头,激动得想要上前拥抱住大变样的哥哥。
余振森却躲到一边:“别靠近我,我身上都是牛屎味,别把你的衣服也弄脏了。”
余白鸰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固执的拥抱住余振森,有点霸道有点娇憨的道:“我不管,你是我二哥,我抱我二哥难道还要一坨牛屎同意吗?”
原本挺感人的场面,余白鸰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余振森身体僵直的被余白鸰拥抱,神情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喃喃说道:“四妹!你真的是我四妹,分开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欺负……,呜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最后干脆把脸埋在余白鸰的肩膀上痛哭。
即使是哭,他也是克制的,没敢发出太大声音,只有他剧烈颤抖的肩膀,在告诉在场的人,他正在痛哭、发泄。
带路的队友不好意思掺和别人的家事,和余乐阳告知后就离开了。
余振森哭了一会儿,不擦干眼泪,问起余白鸰怎么来了。
余白鸰眼睛都哭肿了,拉着她二哥的手,兴奋的道:“运动结束了,下
放户可以回家近亲,我担心你和爹娘,就趁着冬天农闲,过来看看你们。”
随后她又把丈夫和孩子介绍给余振森。
轮到余乐阳姐弟时,他们就主动的自我介绍。
余振森牛头余乐阳姐弟,眼眶又是一红:“要是五弟还活着……”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意思大家都懂。
这时,牛棚的管理过来催余振森不要瞎呱呱,赶紧干活,不然扣他工分。
余振森就让大家先找个地方等着,他干活去就去找他们。
大家哪里肯,就帮忙一起干活。
早点干完好早点回家。
为了不让牛棚的管理挑错处,他们干了两倍的活儿,余乐阳又偷偷塞了一包烟,下午三点才让余振森得空。
刚才忙着干活,大家都没察觉。
此时走出牛棚,余白鸰才发现二哥走路的姿势不对劲:“二哥,你的腿……”
余振森捶了一下右腿,呵呵笑了两声:“的时候,有人下黑手,用石头把我的腿砸断了。”
腿断之后,像他你这种成分、思想都有问题的重点改造对象,是得不到治疗的。
要不是他命大,可能当时就没了。
他好不容易挺过来,他的腿也瘸了!
余白
鸰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
随后,他们又去田里找大堂哥。
余振森朝田间一声喊。
没一会儿,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年轻,就朝他们跑了过来。
待那人跑得近了,余乐阳惊讶的发现,这个青年,正是刚才挑粪,并盯着他们看的那个阴郁青年。
“爸,你怎么出来了?”青年大步跑过来,直接扶住了余振森,随后视线从余乐阳等人身上扫过,“他们是?”
余振森介绍道:“这是你四姑姑、四姑父、表姐柳勤,表弟柳勉、柳谨和表妹柳慎。这是你堂妹余乐阳和学弟余乐杰。”
余乐宾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余乐阳身上:“刚才我就见过你们,乐阳堂妹你还记得吗?就在那个拐弯的地方,我们擦肩而过。”
他指着前面,“我们有收到过你们姐弟的照片,看见你们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乐杰眼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你却瞪我。”
余乐宾尽量让自己和蔼可亲一些,在余乐阳看来,他的表情反而更加阴沉。
被他的‘温柔’弄得浑身寒毛直竖,她强压下心里毛毛的感觉,一副傻憨憨的样子挠了挠头:“对不起啊大
堂哥,我当时把你当坏人了。”
余乐宾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懂的。出门在外就该谨慎一些。”
寒